“到底是身穿还是魂穿呢?”
吃过早饭,走在异世界陌生的街道上,这个问题不断的在苏尘心中盘旋。
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身穿了还是魂穿了的问题。
要说魂穿吧,但刚刚在一家店里照了镜子。
清晰光亮的玻璃全身镜上,映照出的确实是和他前世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身体面貌看上去都和原本的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胳膊上的一颗痣,大小和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要说是身穿的话......年龄也对不上号啊。
明明他都已经二十七了,尽管天生底子好,平时也算注重保养。
但毕竟受职业因素影响,经常风里来雨里去的,除了长得好看了点,和那些已经毕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现在......镜子里的那个人却仿佛凭空年轻了七八岁,看上去也就刚成年。
那么,问题来了......
镜子?
走了许久,一直想着自己到底是身穿还是魂穿的苏尘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既然有玻璃镜,那么自然也就有了玻璃制造工艺。
所以,想依靠制玻璃造镜子来大赚一笔,这计划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破灭了。
那么......
苏尘转过头,看向走在自己身边,充当向导的姜小婉。
“小婉啊。”
“恩?”
不知神游到了哪里的姜小婉瞬间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转过头,眼带迷茫的看着苏尘。
“我问你个问题啊。”
“恩。”
“就......你姓姜,你娘也姓姜,你是随娘姓吧?那你爹呢?”
姜小婉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姜小婉点头,“恩,我没见过他。
从记事起我就跟嬷嬷在一起,后来一年冬天,嬷嬷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再后来,八岁那年我把娘捡了回来.......”
“等会!”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苏尘下意识的打断了姜小婉的话。
想了想,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你把你娘捡了回来?”
“恩,”姜小婉点头给予肯定答案,“当时娘是晕过去的,我把娘背回来,照顾了三天娘才醒过来的。”
背回来?
苏尘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小婉那虚岁才刚十六岁就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的身体。
考虑了下这毕竟是个玄幻的世界,且这小姑娘一看就属于天赋异禀的那种怪力少女。
所以,八岁能背的动姜婵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毕竟,姜大姐身上,除了熊大熊二发育的比较伟岸,全身上下也是没多少肉的。
“所以,你娘其实不是你亲娘?”
姜小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亲娘娘都是她娘,不知道他激动什么。
难不成,娘不是她亲娘,就能变成他娘了不成?
心中纳闷着,姜小婉还是点了点头,轻声恩道,“我没见过我爹娘。”
也是个可怜孩子啊。
从姜小婉身上,苏尘感觉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倒不是没见过亲爹亲娘,他不只见过,还差点死在了爹娘的手上。
记忆中关于爹娘的音容笑貌都已经模糊了,恩......或者说,记忆中就没有关于爹娘笑的样子。
在记忆中的他们,似乎每天都活在争吵之中。
除了争吵,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互相埋怨,互相折磨。
后来有一次,两人吵的很凶,甚至动了手。
不大的出租房砸了大半之后,两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冷静了之后,就哭。
抱着头哭,抱着他哭。
再然后,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的他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
再看到爹娘的时候,见到的是他们的尸体。
那一年,他六岁。
再之后因为爹娘和双方亲戚之间关系都一般,甚至和很多亲戚之间的关系都很恶劣,也就没人收养,他被送到了孤儿院。
当然,也不是没一个亲戚愿意收养他。
只是......那时的他虽然不明白,但总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正常。
在孤儿院中的生活乏善可陈,没什么值得期待,也没什么值得称道。
当时的他也有些不合群,被那些大一些的孩子们欺负,被那些同龄的孩子们排斥。
甚至同样被欺负的几个孩子们,私下里都孤立他。
后来也想过,当只有少部分人欺负你孤立你的时候,可能是那少部分人的原因。
但当所有人都针对你看你不爽的时候......是否问题已经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后来......在一个下雨的晚上,趁着老院长回了家,趁着新来的义工打盹儿的时候。
他偷偷从孤儿院溜了出去。
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一个人在社会上要怎么生存?
这个问题要让苏尘来回答,他会告诉你——坑蒙拐骗偷。
是的,这就是苏尘的答案。
有些人或许会说路有万千,可以选择的很多,靠坑蒙拐骗,还不是自己吃不了苦受不了罪。
但路有很多,那是对大人,至少也是对半大孩子而言。
对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
他捡过废品,忍饿受冻捡了一天卖了三块多钱。
晚上花七毛钱吃了一顿饱饭,睡下的时候对未来满怀希望。
第二天再去的时候,等来的是一顿毒打,还被翻走了身上所有的钱。
捡废品......也有地盘。
他想过去干苦力,一来年纪太小没有力气,干不了什么重活。
二来,实在太小,也没什么人敢要。
有过尝试,有过挣扎,有过徘徊。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
挨过打,受过教育。
对于那些打骂和教育,他的应对方式一直是认错态度良好——知错能改,改了再犯。
这八个字的循环,一直在那两年里反反复复。
他知道这样似乎不对,他知道有些人的说教是为他好。
但能怎么办?
他只想活着。
同情我?就给我钱。
倒也不是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那两年的时间里,也受过一些人的帮助。
给一顿饭,给几毛几块钱,给一件旧衣一双棉鞋——那些人他都一一记了下来。
后来学会了写字,又记在了小本子上。
再后来,终究是有些人搬了家,出了国,或者出了意外。
甚至有人进了监狱。
时间最是无情,多年以后能还回去的终究没有几个。
只是,这样的好人......也终究只是少数。
不可否认,无论什么时代什么背景下,都存在着善良的好人。
但也不可否认,他所生存成长的那个年代,一切都在不可挽回的变得庸俗,人心也在日复一日的走向冷漠。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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