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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宋微尘狂吐不止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真是吃别人做的饭要钱,吃自己做的饭要命。万幸墨汀风有个铁打的肠胃,他倒没什么事。
也是在这一夜,那个曾经出现在听风府屋檐之上的淡淡人影又一次出现了。
许是因为当下墨汀风法力低微,许是忙着照顾食物中毒的宋微尘,总之居然连他都没有察觉到那个模糊影子的存在。
只见那人影伸手一指,房顶上赫然出现了一簇合欢干花。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墨大人,接下来处处有惊喜,你可千万留神这小丫头,别这么早就让人给玩死了哟。”
人影说话的声音好似风之叹息,说完,他如烟雾消散,只有那簇合欢干花诡异躺在屋顶,任凭四下风起,竟纹丝不移。
同样的一簇合欢干花出现在了一处茶楼的台案上,只不过是深夜,这茶楼空无一人,倒显得那后面挂着大大一面“命”字招魂幡的台案处处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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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微尘因为夜里肠胃折腾了一宿根本起不来床,恹恹地睡了一天。
墨汀风一边守着她一边调息,却每每总在入定后觉得身边有人走动,一个女人。
这臆象弄得他心神不宁,只当是犯了心魔,却在傍晚时的某一次无意睁眼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裙,翩然从无晴居走了出去。
虽然只看见一角衣摆,他还是一眼断定,那是桑濮。
急急追出去寻,哪里有她踪影。
怅然着转身,却突然听见院中古琴响起,弹得正是那哀思切切的《古琴吟》,墨汀风心神跌宕,顿在原地不敢回望,生怕自己一回头,那琴音便要断了。
宋微尘分明也听见了那琴音,院中怎会有人弹琴?难道用的是那把竹亭里的……?她不知为何心慌意乱,勉强撑着自己到了院里。
她看见了她,衣白胜雪,眉目如黛,施施然坐在竹亭,拨弄着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她也看见了他,愣怔着站在院里,虽是背对着那抚琴之人,但神情眉目分明早已沉沦。
是冷吗?宋微尘不自觉有些发抖,这里是堂堂司尘大人的听风府,怎么可能幻境敢在这里发生?!她心里升起无限恐惧,从未听说过有乱魄敢主动跑来司尘府生事,这次的情况实在凶险反常。
可眼下墨汀风法力低微,实在不适宜正面交锋,更何况这乱魄极聪明,知道如何用桑濮的形貌拿捏他的软肋,她必须守好他!
顾不得细想,宋微尘突然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墨汀风,她从未这样抱过他。
“别看,别回头。”
宋微尘急切切盯着他,“她不是真的,我才是!”
“微微。”墨汀风低低唤了她一声,神色异常痛苦,他如何可能不回头?
墨汀风头微微偏转正要回望,宋微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双手把住他的脸,猛然踮起脚尖,吻住了墨汀风。
感到她一张小小软软有些发凉的嘴唇笨拙地吻着自己,墨汀风浑身一凛,不自觉抱紧了眼前人反客为主,因着法力低微赫动反噬似乎也变得极弱,两人一时唇齿纠缠,宋微尘任由他予取予求,直到缺氧渐渐瘫软。
院中的古琴曲不知何时停了,一切恢复如常,墨汀风一把将她抱起走回无晴居。
宋微尘许是被吻到大脑宕机,很是困顿想睡,她闭眼偎在他怀里,生怕他放下她跑了似的紧紧揪着他的袖子。
“汀风,你认清楚,我才是桑濮,我才是你等了千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