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记·创生之书

洞窟。

    亚夜担心索恩的一切都将被这些植物淹没，就去找西亚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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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西亚也未曾预到绒草这样地蔓延——让生灵降生的愿望在祂心中积蓄得太过强烈了，以至于当泛滥的种子扎根在祂的那些造物中时，西亚也未能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于是西亚沉思许久，结出了第二批种子。从这些种子里诞生出古老的鸟兽和鱼虾。它们拥有灵巧的身躯和敏锐的知觉。

    西亚对这些迷惘的生灵说：“你们要以过剩的草叶为食。”

    于是鸟兽和鱼虾就去食用那些泛滥的绒草，汲取它们的营养，继承它们的记忆。

    亚夜接着说道：“你们要在这土地上延续，但不可无节制地繁衍。”

    于是鸟兽和鱼虾就有了雌与雄的性别，唯有二者的血脉相结合才可孕育后代。

    亚夜又说道：“你们身躯将拥有短暂的寿命。在那之后，你们要回归到地脉和天空中去，将记忆和生命的家园传承给你们的后代。”

    于是鸟兽和鱼虾就有了短暂的生命，但是它们的传承从未停歇，它们的记忆因而也未曾中断过。

    这些生灵顺着溪流、土地和天空分散开去，很快就按照西亚和亚夜所说的那样繁衍生息了。不久之后，泛滥的绒草也消退了。

    可西亚的悲痛久久未能消退，祂对亚夜说：“那些生灵由我所生，它们的延续就是我的延续，它们的罪就是我的罪。我多么想要终其一生地伴随它们，终其一生地教导，可现在它们都离开了，我却哪里也去不了。”

    亚夜听后，拥抱住西亚的身躯，对祂轻声地说：”让我来伴随它们吧，就像我将永远伴随你那样。“

    西亚就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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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在睡梦中，西亚结出了第三批种子。那些种子孕育出的生命拥有和亚夜相似面容和身躯，头发与眼睛的颜色像极了土地和夜幕。他们是西亚在梦中见到的亚夜的孩子们。这些崭新的生命眷恋上了亚夜与他们相似却无比美丽的身影，于是就聚集在她周围，跟随她去往陌生而遥远的土地。

    这第三批诞生的生命被后世称作亚夜人，他们深爱旅行和远方的景色。

    初生的亚夜人跟随亚夜寻找生命繁衍生息的景象，将那些景象编成舞蹈和歌谣，带回夜央赠予西亚古树。

    西亚看见了舞蹈，听见了歌声，心中一切的悲伤都消散了。璀璨的露滴在祂的叶片上凝聚，又飘落到亚夜人眼眸中。从那时候起，那些遥远未来的生灵们说，亚夜人就拥有了与亚夜一样深邃而美丽的眼睛，就也能在朦胧的黑夜里看到无边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