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回忆（2）

    一身白褂的小护士见到逝者家属是个十来岁的女孩，怜悯地望着她问：“小姑娘，许利军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听到消息僵硬的许缘，没有在她的脸上找到任何表情。

    唯有一双大大的杏眼蓄满了泪水。

    平日里高声说话的人此时低声细语的。

    “护士姐姐，我可以....再看看爸爸吗？”

    小护士才才进入医院工作不久，又见是个长相漂亮的女孩。

    她濡湿又明亮的眼睛让小护士母爱爆棚。

    牵过许缘细细小小的手，领着她往手术室里面走。

    嘴里是同情的话，“你家里还有别的大人吗？怎么让你一个小孩子来呢？”

    许缘乖巧地应着她：“没有了。只有我和爸爸。”

    余下没有多说其他的，毕竟其他的东西哪里比得过与她相依为命的爸爸呢。

    手术室里还有其他的护士在整理手术中用到的工具，她们仿佛早已看穿了生命，生死在她们眼里只有漠然的接受。

    许缘的目光一进入就投视全身覆盖着白布的许利军上。

    她疯地冲了过去，掀开了头部的白布。

    许利军的表情安详，没有让人觉得狰狞的面孔。或许是护士帮忙擦试干净了，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迹斑斑。

    他安静的像是沉睡了。

    许缘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水龙头开关打开，徐徐不尽的流淌下来。

    直到哭的哽咽，嘴里才开始喃喃细语：“爸爸，爸爸。你也要丢下我了吗？可我不想这么早让你的假期结束，想你陪我长大啊。”

    闻着见闻听者流泪。

    手术室里的护士大多都是有了家庭孩子的女性。

    她们不忍地安慰道：“现在最主要就是让你爸爸入土为安。小姑娘，要麻烦你去帮你爸爸办手续。”

    领着许缘进来的小护士牵紧了她的手，不管她怎么挣扎，也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的人把她的爸爸盖上白布推走了。

    “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你带了你爸爸的证件还有存款吗？在医院多待一天就多费一笔钱，哎。”

    小护士看着眼前年纪小小哭泣的女孩，提醒着她。

    许缘抬手就把泪水抹掉，睁着大眼问她：“护士姐姐，我着急坐车过来的。东西都没拿，你可以把需要的东西都写在纸上给我，我再回家去拿吗？”

    “当然可以，你跟我来。”

    小护士带许缘到护士站把所有所需的证件还有费用细细地写在纸上。

    递给许缘以后，她把纸折起来放到裤子的口袋里。

    “谢谢护士姐姐，那我先回去拿了。”

    看着许缘的身影越来越渺小，待在护士站的护士都怜悯地摇了摇头。

    许缘气喘吁吁地跑上楼，对门的李奶奶家的大门敞开着。

    听到响声，有人走了出来。

    “小缘，你爸爸怎么样了？”

    许缘眼睛红红的望着问话的李奶奶，摇了摇头。

    “爸爸走了。”

    李奶奶一时也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着摸了摸许缘的头：“奶奶陪你去医院把爸爸的身后事都处理好了，让他安心的走。”

    点了点头，许缘把口袋里的纸拿出来。两个人在小小的房子里面把除了钱以外的东西都找齐了。现金家里只有几张参差不一的纸币还有一张许利军的储蓄卡。

    李奶奶当机立断的说：“奶奶家里有现金，先紧着用上。我去拿了我们先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