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你杀了我吧!”
男子朝着挥鞭子的男人喊,眼里充满了绝望。
“少废话,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就得负责给我赚钱,杀了你,我才不做这亏本的买卖!”
胖男子一脸坏笑,人群里,一个一米多高的小男孩,手上脚上套着铁锁,举着一个缺角儿的破碗,不时的有人朝碗里扔硬币,还有些看热闹的,催促着那油光满面的男子,赶快开始表演。
“多谢,多谢大家赏脸啊!”
男子瞧着快装满了的破碗,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
“来,给爷吃了,好好表演!”
胖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赵海棠从小熟知草药,对药味十分灵敏。那是合是欢花的味道,而且是提纯了的药粉,那男子一旦湿了,别说猪了,就是……
男子紧闭着嘴,眼睛里尽是绝望。
“这是十两银子,这个人,我买了。”
赵海棠紧了紧手里的缰绳,马蹄子直接挡在了铁笼子前面。
“哎?好好好,大小姐,这猪,也送您了!”
刘大胆见着白花花的银子,赶紧递上了铁笼子的钥匙,像是怕赵海棠反悔似的,拿了元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出人群,跑开了。
赵海棠下马打开了笼子,男子逃也似的冲了出来,径直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道谢。
“哥哥!”
刚刚那个举着破碗的小男孩,跛着脚扑到了男人的怀里,轻声抽泣着,哭也不敢出声。
“灵儿不怕,不怕。”
那男人也吓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安慰着弟弟。
“你叫什么?”
“高亦可。”
赵海棠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毫无波澜。
这个人,上一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当年也是沦落街头,被大皇子所救,从此一心为主,忠心耿耿,成了大皇子手里的利剑,所向披靡。这些,都是沈琪云说给她听的,她之前听全当故事,可没想到,这一世,却歪打正着的让赵海棠遇见了他。
大皇子,那个上一世下令抄将军府,砍她头的人。谁当皇帝,赵海棠都不会便宜了他。
“牵着猪,跟我走。”
“谢小姐,谢小姐!”
男子赶忙起身,哆哆嗦嗦牵出了笼子里的母猪,人群里,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一阵的大笑。
一个面容姣好的大小姐,前头骑着马,后面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牵着一头大肥猪,这场景,看着确实引人发笑。
没走几步,便到了赵家的当铺,可赵海棠还为进门,边看着一个带着官帽的男人领着几个官差,走了进去。
赵海棠下马,还没进门,便看到秦善卿赫然吊在了大堂中央,伸着长长的舌头,一旁,倒着一个垫脚的小凳子,他,上吊自杀了。
“啊!”
小男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直接钻进了高亦可的怀里,高亦可抿着苍白的嘴,想来也是害怕了,却硬着头皮,强装镇定。
“王大人。”
“微臣见过赵大小姐。”
巡城御史王大人今日一大早接到当铺跑堂的报案,知道这铺子是将军府的产业,掌柜的好在是自杀,不然,这查出些什么来,他这御史的官职,怕也是保不住几天了。
“这个案子,还得劳烦大人多费心了。”
赵海棠在大堂内转了一圈,嘴角微翘,突然觉得,这件事,变得开始清晰了。
“启禀大小姐,这掌柜的,应是自杀。按照我朝惯例,自杀者……”
“他不是自杀!”
王大人话还没说完,便被赵海棠身后的高亦可打断了,接过了话头。
“谁?竟敢咆哮公堂,大胆!”
王大人本想就这么定罪结案,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简直晦气。
“王大人,这是将军府的人,你且听他说完,如若他说的无理,便按咆哮公堂之罪,大人拿了他便是。”
赵海棠丝毫不介意大堂上吊着一个死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了秦善卿吊死的脚底下,招呼着跑堂小哥沏一壶茶端上来。
“微臣不敢!这位公子有何高见?”
王大人脸色不善,赵大小姐说谁是将军府的人,谁就是将军府的人,就算她说那头母猪是将军府的猪,他也丝毫不敢有任何怨言,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赵海棠歪着头,瞧着高亦可,这个人,这一世,是否也有上一世的雄才伟略呢?她倒要看看,这高亦可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高亦可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微微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