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话音刚落,店内的几个老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荷花胭脂铺,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杜老板最了解,从三年前开始,胭脂铺几乎就没有进什么新货了,只留一个小厮看店,每天做做样子,哪里有什么营业额。这样的铺子,早就被秦氏他们掏空了底子,谁收谁倒霉啊。
“我出一百万两。”
这是高亦可第一次开口叫价,可这价格,却高的惊人。
“哦,这位老板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赚钱的铺子。杜老板,你呢?”
赵海棠瞧中了桌子上的果盘,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扒了一地的瓜子皮。
“既然已经有老板出了价格,老夫怎好强人所难。”
这种铺子,连一百两都不值,只有傻子才会出一百万两银子。
“本来我们就是叫价的模式,无所谓抢不抢的,杜老板不必介意,出个价吧。”
赵海棠放下手里的瓜子,斜着眼睛看杜老板,杜老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一时也警惕了起来。
“实不相瞒,老夫眼拙,并不觉得这铺子,值这个价钱。”
杜德江牙花子都要咬碎了,此时此刻,他也看出赵海棠是想让他高价买下这个铺子了,可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呵呵,杜老板眼力确实没有多好,这个胭脂铺子,位于城南,是三条主干道的汇流之地,后街靠着全城最大的暗巷,那里面,烟花之地的姑娘众多,平日里,一般的富贵小姐,回府出门的,也必然会经过这个铺子,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多的客人,怎么就不值这些银子了呢?”
赵海棠懒洋洋的开口,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的瓜子已经换做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匕首裹着白丝卷,只轻轻用力,白丝卷便成了两半儿,可见其锋利。
“那……那我出一百二十万两!”
杜老板眼看着白素卷在自己面前被赵海棠劈成了两半,他心知这大小姐说到做到,心里想着,权当是破财消灾吧。
“成交,下一个!”
赵海棠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指了指另一个铺子。
“我出两百万!”
当高亦可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包括赵乃和秦氏,都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个白衣男子,怕是赵海棠的人。
“李老板,该你了。”
赵海棠微微张嘴,似乎有些累了,并不愿意多说话一般。原本天气并不热,李老板却不停的拿着帕子擦汗,不仅是他,堂内的几个老板,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是一额头的汗。
“一百五十万两……”
李老板的声音带着颤音,这哪里是花钱盘铺子啊,这简直就是花钱买命啊。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赵海棠把那些破烂铺子全都卖了出去,轻轻松松的拿到了一千万两银票。
秦氏一直站在一旁,紧握着手绢不说话,脸色铁青的有些吓人。这些钱,可都是她毕生的心血啊,不管是李老板还是杜老板,他们哪个铺子,没有秦氏入股,甚至有几个赚钱的茶庄,就是秦氏花钱开的,只不过挂在了杜老板名下,现如今赵海棠左一个一百万两,右一个两百万两的,轻轻松松的掏空了她这些年的积蓄,她好恨!恨赵海棠,甚至有些憎恨赵子威平白惹出些许事端来。
“刘妈妈,备下马车,送几位老板娘回家,对了,记得,把银票一并取回来。”
赵海棠面前的瓜子都变成了瓜子皮,而原本高升的太阳,如今也逐渐西斜了不少。
“海棠,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赵乃确实沉得住气,他一副关切的样子叮嘱着赵海棠,要不是赵海棠有着前世的记忆,真的会以为自己这个二叔,慈爱极了。
“嗯,银票拿回来直接送去二娘那里保管者,明日我们还要商量如何救弟弟回来呢。”
赵海棠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这银票,秦氏拿的心不甘情不愿,这万一夜里来个偷龙转凤,银票丢了,再懒在她的头上,她可不愿意触这个眉头。
“今日辛苦海棠了。”
比起赵乃,秦氏的脸色似乎难看了许多,说出来的话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赵海棠心里暗自冷笑了两声。
昨日你可天抢地的模样,好像没有儿子活不下去,如今真的掏出一千万两去救,谁心疼谁更重要,怕是只有秦氏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赵海棠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