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便把电话递了过来,“老大,您的电话,好像很急。”
苏末皱了皱眉,接下电话,听了只三秒钟,便果断挂了电话,冷冷道:“提速,十分钟之内赶到。”
十分钟?齐朗嘴角抽了抽,还有六十公里呢,而且现在正是是人流车流的高峰期,飙也飙不到吧。不过,他很识相的什么也没说,若不是真的很急,苏末不会下这个命令。不过,她的表情,即使真的火烧眉毛了,也实在是冷静得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朗不敢问,只是把速度一加到底,在这车流量繁忙的公路上把价值几亿日元的迈巴赫当赛车来开。
不知道到底过了十分钟没有,赶到了东京苏家总部时,齐朗整个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得彻底,整个人摊软在驾驶座上几乎站不起来了。
苏末没时间理会他,直接开了车门走了出去,站在三十七层高的楼底,苏末抬眼望着眼前代表着苏家在日本黑道无上权威的雄伟建筑,右手一抬,眼前一道银丝划过,极细极柔韧的天蚕丝已然不知固定在了何处,苏末身体借力一跃,柔美的身段如同表演极限舞蹈的魔术师一般,瞬间飞身跃向了上空,借力踩力一直飞上了十七楼阳台,停下来只微微停顿了不到一秒,指上天蚕丝再次甩出,又一次飞身而出,身形完美灵巧,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显然身手不凡。
这一次,直达顶楼。
车里的齐朗看见了这一幕,心头蓦地一跳,苏末的绝技,不到万不得已从不会轻易出手,尤其在自己的地盘上,她向来低调。她惯用枪,善用鞭,指上的菱形戒指,大多时候,被当作装饰。
而这一次。不敢多想,忙推开车门下了车,他没有这项绝技,只能快速跑向电梯。
向来冷情的苏末,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真正在乎,包括亲情友情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情,她从不曾轻易放进心底,纵使是亲生母亲,那个恬静淡然无比柔顺的美丽女子,纵使是经历了无数生死磨难才换得自己信任并允许近身的齐朗,她从不曾真正表示出自己的在乎。
但,毕竟心头在乎的东西太少,真正面临着要失去时,总是有着些微……苏末微皱眉头,这种情绪,该称之为什么,不痛快?紧张?还是失落?
苏末决定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因为已没有时间让她多想,抵达三十七楼,一脚刚落地,她看到了让她想不明白的一幕,对,只是想不明白,其他的情绪,尚且没有。
她的母亲,站在顶楼天台边的边缘处,神色淡漠,带着点淡淡的凄凉,眼神中却又矛盾地露出些许解脱的轻松。而她的父亲,近五十岁却依旧魅力十足的男人,亚洲最大军火商,最大黑道首领苏家目前真正的掌权人,手里握着一支老款的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表情冷酷,枪的那一头,正对着母亲。
父亲的枪下,从无活口。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苏末来不及思考他的父亲为何枪口对着母亲,也没有时间让她去向父亲或者母亲要一个答案,她的动作早已快过她的思维,一个箭步扑上前去抱住了母亲,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或者说,她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以她的身手,带着母亲避开一枪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然而,冲动之下的苏末错估了两件事,第一,他们所在的天台上没有护栏,第二,他父亲的枪下,确是从来没有活口。毕竟,掉下去摔死,也是死。
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苏末只觉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身体控制不住重心向前,随即一阵悬空,没有看到父亲毕生罕见的震惊的表情,亦没有看到,刚刚出了电梯飞奔而来的齐朗,那一瞬间不敢置信不愿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伤痛。
连带着母亲一起,从三十七高的天台直直坠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