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州,地处苍昊极西,两面环山,一面环水,与饲养战马闻名的黔国交界。
明帝二年,天下不稳,四海****,偏天降灾祸,连绵不绝的暴雨导致江河决堤,琅州农作物尽毁,颗粒无收,百姓流离,上书请求朝廷赈灾。
皇上初登大宝,体恤爱民,虽国库并不充裕,仍下旨拨款白银百万余两,可惜贪官太多,层层克扣下来,送到琅州时已所剩无几,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琅州侯苏言不堪百姓忍饥挨饿,用家族世代祖传的一块和田玉与黔国皇帝交换了十万石粮食,解决了燃眉之急。琅州百姓以为朝廷无情昏庸,对他们不管不问,而苏言对他们却大恩大义,从此对苏家奉若神明,眼中再无朝廷。
以后几年,苏言专于治水,命人带领百姓在山上种茶,名茶易销,尤以灵山之云雾为最,几乎供不应求,售予各国商人权贵,换来大批金银衣食,百姓生活日趋富足。
明帝九年,在其子苏澈建议之下,招兵买马,建立一支强大的护城军队,并且琅州铁矿资源丰富,铸造兵器亦是精良,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苏澈亲手训练出十万铁甲精兵,琅州百姓称之苏家铁军。
明帝十一年四月,边境盗匪猖獗,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狼帮数千余人深夜进入琅州城,强抢珠宝商铺,茶铺,当铺,并连杀数十手无存铁的掌柜伙计,苏澈大怒。第二日一早,天狼帮包括帮主杀天狼在内的三千四百八十八人全部横尸于城门外,利器贯穿身体,无一活口,残暴蛮横的天狼帮从此销声匿迹。
西域觊觎琅州铁矿,欲低价购得,苏澈不允,遂恼怒,十五万兵马借道黔国,欲兵临城下,暴力征服,却于琅州城外无名山大峡谷惨遭埋伏,几乎全军覆没,从此十余年没敢再犯。
虽处于各国夹缝,苏澈却凛然不惧各方势力威胁,率十万苏家军利用地势便利的优势,傲然守护着繁华富裕的琅州城,固若金汤。
也因两次对战,琅州苏澈之名,响彻天下诸国,几乎无人不知。
偏隅一方,安享太平,不闻朝廷,不喜战争,却也绝对不容侵犯,这就是苏澈贯彻的铁的规则。
“倒是个有个性的人……”一声慵懒娇软的女性嗓音含笑传出,话音里隐含极淡的赞赏之意。
一个悦耳的男性嗓音淡淡接话,话里隐隐带着些许笑意:“不知是谁,前几日还说,无名小卒,不值得本姑娘认识。”
残阳似火,染红半边天空,又是一天将过。
通往与琅州交界的梧桐镇官道上,一辆外表极为朴素的宽大马车缓缓行来,三匹黑色骏马载着两名年轻男子,行走在马车之后,一人着月牙白锦衣,面容俊雅如玉,笑如春风暖暖,叫人一眼便不由自主心生好感,放下心防。另一名男子则一身素朴青衣,面容较之白衣男子逊色许多,却也刚毅有型,身形高大挺拔,表情沉敛,不苟言笑。尚有一匹马,背上无人,却似乎极通人性,虽无人驾驭,也乖乖跟在马车后面,三匹黑色良驹,体型,颜色,乍看之下,几乎一模一样。
梧桐镇与琅州只有一座山之隔,琅州则与黔国交界,而黔国最闻名的,便是战马。
所以,梧桐镇不乏见多识广的懂马之人,一看即知此三匹马皆非凡品,想必其主人也绝非凡人。
梧桐镇因邻近琅州,受其独特的风气影响,视国律王法于不顾,欲效法苏澈特立独行的风格,可惜没有一个如苏澈这般才能出众的领头人物,当官的没有苏澈的才智计谋,也没有苏澈严苛的治下铁律,反倒不伦不类,成了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混乱不堪,杀人斗殴,奸淫掳掠,实属稀松平常。
镇上最出名的客栈名曰长亭,是以其客栈主人谢长亭的名字命名。
说到这个谢长亭,也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的人物。此人年纪颇轻,大概和琅州苏澈年龄相当,十年前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年轻气盛,单枪匹马来到这个混乱的镇上,开了这么一个偌大客栈,来自四面八方的什么人都有,江湖的,朝廷的,黑道的,白道的,文弱书生,武林高手,平民百姓,府州官员,各色人群,应有尽有,他一视同仁。对权势显贵者不奉承,对身份低下之人不鄙视,对强者不畏惧,对弱者也不轻慢。
这样一个完全不会见风行事的少年,在这样混乱的地方,按说应该很难混得下去,毕竟江湖上喜欢找茬的人实在太多了,今天这个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一顿,明日那个觉得你太狂妄,欠收拾,府衙见你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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