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但就在方才……我听到了几句话。”
因他的眼神,楚非和清扬似乎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瞬间敛了面上调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碧月摩挲着茶壶的底部,神情淡淡地道:“清扬,若是你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是什么反应?”
清扬低头想了想,“如果我确定自己没做任何对不起主上的事情,自然是想办法回去弄清楚一切。当然,若是自己做了亏心事,那就视情况而言了。”
碧月没说话,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扬慢慢道:“如果背叛主上是逼不得已,我会想办法回去请罪,哪怕是死,也绝无怨言。但是,倘若自己已经生了反心,那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让自己深陷险境的,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全自己——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泯灭了良知。”
此言一出,楚非抬头,眼神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清扬缩了缩脖子,撇嘴道,“我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就事论事,不管是谁,一旦生了反心,必然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忠心耿耿的人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性命,的确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哪怕让他噬主。”
“清扬,你说的……真是一针见血。”碧月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紫砂杯,目光带着些许伤感,又有掩饰不住的冰冷,“人心,确实是会变的。”
说到这里,楚非和清扬似是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脸色猝变,“楼主……”
“方才我在自己的厢房里,听到了楼炎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的生意。”碧月面无表情地敛眸,眼底是冰冷无情的杀意,“凤衣楼恒国分舵的叛变,只是他编造的一个谎言。目的是为了将我引离帝都,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离开帝都……目前还不得而知。”
楚非、清扬二人闻言,脸色沉冷,齐齐陷入沉默。
楼炎叛变,这对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打击。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异心的?他们居然到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察觉。
“楼主。”楚非沉声开口,“或许,他只是想让你成为替罪羊。”
碧月眼神一凛。
“从我们离开帝都的这几日,凤衣楼各处的情报都是二哥——”语气蓦然顿住,楚寒脸色难看至极,“这几日情报都是楼炎负责,如今想来,其真实性实在值得怀疑。但就在片刻之前,我接到了这个。”
站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一封信,楚寒把它递给了碧月,“青龙王、朱雀王、白虎王同时出了事,帝都太子殿下中毒至今昏迷未醒,楼主恰在这个时候离开帝都……心思敏感之人,一定会觉出其中的不对劲。”
碧月沉默了半晌,心路渐渐清晰,心头却一阵阵泛起凉意,“他与我一道出来,既可用我做障眼法掩饰身份,排除自己被怀疑的可能,又可一路上监视我们的动作,拦截所有不利于他的消息……这样的计划,真可谓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