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雅婷在南门边上的那个茶肆里揣揣不安。
少女在这里等消息,叔叔给她的命令是去城外的那个茶肆,坐最靠外的那个桌凳,线人会装作路过来修瓮城的民工把情报给她。
钟叔反反复复跟她强调怎么做才自然,她特意打扮得很平民,穿上乡下姑娘最常穿的那种衣裳,一头乌黑的秀发也扎好抱在头巾低下。
可是她临出发还是犯了迷糊,到茶肆才发现自己忘了拿上钱袋。
她点不了茶,只能占着这家店为数不多的板凳,低着头不敢看那个店门口的老爷爷。
其实说是茶肆,这里只是靠着一栋小民居搭了个茶棚,底下搁置五六张木桌,再配七八个长条板凳。
南门为了修瓮城已经隔断了交通,这家茶肆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偶尔过来一两个路人也是奔着去修瓮城的。
这家茶肆里就她一个人,占没占座其实都无所谓。
虽然那个店主模样的老爷爷没说什么,赵雅婷还是心里发虚,总觉得对不起那老人家。
等了好一会,线人没等来,茶肆却来了一群羊和一条大狗,后头跟着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青年看衣服不像本地人,小的孩子瘦瘦的,手持个系着铃铛的木杖赶羊。
孩子跟那个老爷爷交谈了一阵,留下那个青年,再度摇铃招呼大狗赶羊,沿着城墙朝西边离开了。
虽然听力比普通人强很多,但坐得稍远,少女只听到“偶然”、“失忆”、“吃的”几个零散的词。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那个怪衣服青年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赵雅婷连忙撇开视线。
青年挪过来个板凳,坐下和老爷爷聊了起来。
赵雅婷不再关注那边,趴在桌子上。
她一只手支起脑袋,开始发呆。
突然回想起十岁那年钟叔告知她父亲身亡的那天,当时她就哭得好厉害,即使是五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也有点想哭。
赵雅婷摇摇头,想点其它的事。
得到父亲的那块石头之后,钟叔就对开始对她很严厉,她知道叔叔是为她好,期待她的成长。但组织里其它人始终对她继承石头这件事颇有微词,加上她明明身为「砾卫」的「卫官」却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对她更加看不起。
想到这里,赵雅婷又撅起嘴唇,感到很委屈。
这块石头的能力她的父亲到死也不清楚,她怎么知道呢?难道真的像那群人说的,她家本身就没有被石头认可的资格?
她越想越自卑,回想起父亲温和的笑脸,越来越觉得对不起父亲。
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赵雅婷拍拍脸颊。
她开始盘算晚上怎么从叔叔家里的那个厨房偷些点心出来。
这让她心情好了很多。
就这样发着呆的时候,一个两鬓稍白,微微驼背的中年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看着这人,赵雅婷眨眨眼,一直到那人开始标准性咳嗽,她才意识到不是幻觉,赶忙开口道:“钟叔,你怎么亲自来了。”
钟叔的咳嗽没有被这问话打断,他像是得了病似的把头偏向大道那边大口咳嗽,好一阵才停下来,板成钢板的脸看过来,撂下一句:“跟我来。”
然后他头也不回得往南门那边走了。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