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卖这个。”
张斌没接老板的话,直接把那件白衫递过去。
老板接过,展开,抖平。
“好布料,怎么现在才送过来,那个败家子儿以前没找着?啧,这一小块是血渍吧,哪来的?”
“衣服是他的。”张斌指指林鸿。
“这让我很难收啊。”
“只有这么一点血渍,洗了就好了。听爷爷说,以前不管我父亲带什么东西过来,你都收下了的。”
“好好好,那么价格就低一点如何。”
“你说多少。”
“这个数?”
商人摊开手掌比划,张斌盯着他的脸,摇摇头。
“这么多?”
摇头。
“哈哈。”
商人毫不恼火,反而哈哈大笑。
“你小子,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跟你爷爷一起,一眼就看出我压价,往后每次都是。我钱某做典当买卖有小二十年了,回头客里一直让我讨不着便宜的你还是头一个。”
说罢,老板张开两只手掌,屈右小指,比九。
“这个价,我不亏,你也赚,如何?”
还是摇头。
老板眨眨眼,把最后一根指头打直。
“好。”
老板无奈起来,把衣服晾在一旁,拉开柜子细数银钱,装在个小锦袋里。
“唉,你小子啊,以后要是不放羊了,就来我这做个学徒吧,我没子嗣,亲戚过继来的那个侄子又不学无术,你来了店铺肯定能新旺,我对祖上也有个交代不是。钱都在这,你点点,袋子就当送你了。”
张斌接过钱袋,直接收进了内侧的衣袋里。
“如果没进书院,我会来的。”
“得嘞,那说好了,慢走啊。”
老板大概想再仔细看看这衣料,没再说话。
两人离开时林鸿感觉这人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
买这衣服的价钱稍微多了一点,正常情况,之后转手能不能赚钱其实不好说,不过按之前那个砾卫的人说,他们似乎在找穿这种衣服的人,那好,高价给他们也肯定收,顺便还能在那里留个人情。
钟启良摇摇头,脸上的肉跟着抖动。张斌这小子总是能看出他出价的底线在哪,他刚才说以后让他做学徒不是玩笑话。张斌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一直没说话,砾卫是要打探这个人?
......
“接下来去哪?”
“我去学堂那里,要开始上课了。”
天色渐暗,半亮不亮。
“在西门那边,到了之后,你出西门,沿着城墙就可以回去了,这样不怕迷路。”
林鸿点点头,跟上张斌。
“听你爷爷说,晚上你是和工人一起上夜校?”
“嗯,在天快暗的时候,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时间不长,到天黑到看不清字的时候就停,也不要钱,你可以跟着听的。”
“还是那个卢先生讲课?”
“对,卢先生十天里有三四天在长凤书院给学士讲课,其它时间他在学堂里教年纪小的人,夜校是给那些劳作完的工人办的,他说工人能多识几个字也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