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姐夫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们夫妻好生商议,不过纳个妾而已,你是天潢贵胄啊,就算娶回来十个八个,有女人插嘴的份儿?呃,酒喝得有点多,先告辞了。”
言罢,躬身施礼,转身一溜烟儿便跑了……
李元嘉瞠目结舌,你这个棒槌这是帮我呢?
你是恨不得我死啊!
果然,他一回头,便见到房氏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俏脸好似渗出一层霜……
李元嘉打个激灵,忙道:“王妃稍带,本王去送送二郎……”
谷</span> 正想跑出去,却已经被房氏扯住衣袖,银牙咬得咯吱响,俏脸上皮笑肉不笑:“殿下是让二郎登门来劝我答允你纳妾?”
李元嘉一头大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个……那个……”
他想矢口否认,可若是否认了有心有不甘,万一王妃她答允了呢?
可若是一口承认,又不知道王妃是否发飙……
只得硬着头皮道:“闲聊之时说了那么一嘴而已,倒也并非当真那么想,哈哈,到底还要看王妃你的意思……”
房氏打断她的话,秀眸已经眯起:“人老珠黄,腻歪了……这些也是你说的?”
李元嘉大惊,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绝对没有!这都是二郎自己说的,你何曾见本王附和半个字?”
房氏不信:“所以殿下的意思,连二郎都嫌弃我这个姐姐人老珠黄昨日黄花,觉得委屈了韩王殿下您?”
“这个……”
李元嘉欲辩无从,接不上话,毕竟谁家弟弟会是这样想法呢?十个弟弟当中得有九个站在自己姐姐那边,唯独那一个大抵是被姐夫收买……可房二富可敌国、官居要职,眼看着甚至被敕封为“上柱国”,他这个亲王拿什么去收买?
摊上这样一个小舅子,当真是作为姐夫的悲哀……
不当人子的家伙!
想一想此番绸缪许久的纳妾计划恐怕又得告吹,李元嘉便恨得牙根痒痒……
房氏此刻紧紧拽着李元嘉的衣袖,俏脸换上一副柔弱的神情,委委屈屈,泫然欲泣,低着头抿着唇儿:“要不……殿下便纳几个如花似玉的妾室吧,否则传扬出去说是我善妒,陛下怕是让殿下将妾身给休了……呜呜。”
李元嘉只觉得汗毛倒竖,这回居然换套路了?以往是大哭大闹搅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如今却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来一个以柔克刚……但同样令他难以招架。
两人虽然是陛下赐婚,但少年相识、感情甚笃,李元嘉自己虽然有点好色的小毛病,但对于这位王妃却是即敬且爱,不仅怕她发飙,更不忍让她受了委屈。
只得长叹一声,一脸落寞:“罢了,罢了,不就是纳妾嘛?本王自今而后绝了这个心思便是,王妃莫哭,不然本王心里这愧疚有如刀割一般。”
也不出去送房俊了,颓然坐在椅子上,一脸上午可怜。
房氏:“……”
她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李元嘉若是作妖非得纳妾,她必然不准,闹到陛下面前也敢梗着脖子,颇有其母之风。但李元嘉这般失魂落魄,反倒让她有些心虚了,说到底男人纳妾天经地义,自己这般抗拒抵触,确实有些不像样。
她刚想吐口答允,心里一动,上上下下狐疑的打量李元嘉一遍,这厮虽然平素表现尚可,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此刻这副模样该不会是故意装出来博同情的吧?
还是先看看再说……
李元嘉自哀自叹了半天,见到房氏在一旁一双美眸上上下下打量他,心里不禁一阵阵心虚,干咳一声,起身道:“既然二郎有所托付,本王自该竭尽全力,王妃在此歇息,吾沐浴更衣之后便即入宫奏请陛下恩准太子回归东宫。”
言罢,赶紧快步走出花厅,回去卧房沐浴一番换了一套衣衫,带着几个仆从驾车出门奔赴太极宫。
李二陛下刚用过午膳,正在书房内歇息,闻听李元嘉入宫,自是予以召见。
李元嘉进到书房,施礼之后道:“陛下明鉴,储君乃国之根基,如今却暂居于右屯卫营地之内,安全无法保障,稍有意外,必将引起朝野震荡。”
听闻“安全无法保障”这一句,李二陛下悚然一惊,自己有些大意了。
如果太子当真在这个节骨眼发生一丁点的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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