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咸阳最有名的酒楼,迎仙楼顶层。
迎仙楼,楼高六层,成塔形。雕梁画柱,以红黄二色为主。一层方圆七十丈,层层递减七丈。顶层只有一个,五丈见方的房间。房间外是露台。平时会有很多舞女,以繁星明月为幕,在夜空下跳舞。
房间内有人埋怨道:“李炎,你挑什么时候不好?偏挑今晚约我们出来喝酒。看看,看看!这么大的雨。我倒是想看女子在风雨中跳舞。也得人家愿意不是?”
屋内装华丽而不显庸俗,古拙而不失典雅。上首有帷幕,一女子正在弹奏古琴。琴声袅袅。
下首是两排食案放于左右。向露台延伸。有四名男子两两对坐。
一个体格装硕的男子,正在抱怨。这男子约二十头戴黑铁冠,一根青玉簪横插着。却难掩面容凶厉。身穿暗红色,斜开襟长袍,有银线暗纹。他不满的看着,他对面的一个男子。那男子身穿青色儒袍,头上并无玉冠。只是用灰布束之,任由余下的头发垂于颈后。他面容温和,而眉目间的阴厉又让人不喜。他叫李炎当今丞相长子。
他开口道:“王兄莫要生气,是愚兄思虑不周。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王烈道:“你这厮将我们请来,一无有歌舞助兴,二无罕见吃食,三无陈年佳酿。着实无趣!”
王烈身旁的一个男子说道:“王兄,李炎邀我们来只是陪衬。他要请的是白兄。”
这男子身穿蓝色长袍,头戴紫木冠,银簪横插。面容普通,但棱角分明。也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叫蒙毅,蒙家这一代的嫡长子。
他继续说道:“至于有何要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今日白兄表弟到了咸阳。李兄这是急于知晓,那小儿所为何来。”
他向李炎使了个眼色。
李炎了然,向着他身侧的少爷问道:“白少,可否为我等解惑?”
他边上有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少年身穿白袍,用青色布袋束发。面容也算英俊,只是还显稚嫩。他叫白烨。
他有些为难的接口道:“我只是庶出。虽说我们这样的家族,人丁不旺。庶出嫡出的地位,不像宋国那般悬殊。但我娘没这个待遇,今天母亲都没让我娘出去迎一迎。我娘不知道,我又何从得知。不过我听说那不过是一黄毛小儿。你们为何如此慎重?”
李炎道:“白少有所不知,我父多次请人去你府中议亲,你祖母都回绝了。说若离妹妹年龄尚幼,且等上几年。这时突然来个表弟,让我等如何不惊呢?虽说我府中下人在车站也看见了,确实是个黄毛小儿。但我等实在心里没底。我们谁能娶到若离,是谁幸运。突然冒出个赵二,还是赵高族中后裔。若让他抱得美人,让我们颜面何存呢?”
白烨苦道:“三位哥哥,莫要为难小弟了。”
王烈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怒道:“什么叫为难你?你做哥哥的,关心妹妹有什么为难的!”
李炎忙出言附和:“嗯,确实并不为难。”
蒙毅只是自顾饮酒,做聆听状。仿佛沉浸在优美的琴声中。
听见有人拍桌子,他犹如梦醒般说道:“没错,没错。”
白烨有些苦恼的说:“好吧,我回府中替你们多多留意。我也会和我的表弟多多交流。只是你们急也没有用。万一我妹妹有灵根的话。夺得仙缘,你们就是请皇宫里的赐婚,也没有用。”
李炎无所谓的说:“哪有那么多灵根呢?就算若离妹妹有灵根,她还能忤逆长辈的意思?而若果真有灵根,我更要娶!”
蒙毅说道:“这是一定的,如果若离妹妹有灵根,说不得我们三个还得争个头破血流。毕竟母亲有灵根,生下孩儿。孩子有灵根的几率大上不少。”
王烈怪笑道:“如果若离妹子有灵根,可也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好像你们没一个打的过我?”
武安王府竹园中,赵二收回思绪,放下洞箫。吱吖,门开了。彩蝶身穿,淡青素雅长裙。头发还有些潮湿。她开口道:“奴婢本在沐浴,听闻表少爷箫声,不禁痴了,水凉也不知晓。此曲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