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子赐给臣下的印信一般有三种:一、尚方宝剑;二、王命令牌;三、金、银令箭。
王命令牌可以处死五品下官吏,但是不可以处断地方事务;令箭可以调派地方驻军,但是不可以杀人,不可以处断地方事务。令箭一般赐给高级军官,王命旗牌可以下赐给武将或者地方大员。
尚方宝剑又称天子剑,是一种力量极大的天子符节。
起源是法家的韩非子,他认为天子掌握官吏生杀予夺的大权,这个权力应该也仅仅应该为天子所掌握,所以天下官吏即使被定死罪,最后还是要上报天子决断,由天子来决定他的生死。但在没有电话电报的古代这毫无疑问会降低统治的效率,在行政方面或许不是什么麻烦,但是在军事方面就是灾难了。
历史上第一个持有尚方宝剑的武将似乎是汉朝明将卫青,战争时期,汉武把随身佩戴的宝剑——尚方剑解下赠给卫青,把校尉及校尉以下的生杀大权下放给他,以便号令全军。
以后还出现了一种更可怕的权利,就是“假黄钺”,又称天子钺,假黄钺可以处断任何皇族以外的官员而无需提前报告。假黄钺更类似于监国,也就是代理皇帝的权利,大部分能拿到假黄钺的人不是一时权臣就是篡位预备队。在黄石的原来的时空,假黄钺也在明朝出现过,比如吴三桂进攻云南时,永历天子就曾赐给过李定国。
宋代这个军中生杀大权被天子收回,其后蒙元忽必烈再次赐给臣下天子剑——比如张宏范,这个天子剑仍然被冠以尚方宝剑的名字。
尚方宝剑可以署理地方政务、对五品以下官员可以先斩后奏,对三品以下官员可以就地停职。明代的巡抚权威极大,就是因为对巡抚一律下赐尚方宝剑。
但明开国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将天子剑赐给武将,说明辽东军方的风头是越来越硬了。
回到住所以后,黄石就开始对洪安通交待任务:“对天主教徒的选拔工作很重要,你一定要替我把好这关。”
长生岛的天主教全称是:大明忠君爱国天主教会。对吴穆简称“忠君爱国教”,对耶稣会简称“天主教”。
明廷对宗教的传播虽然戒备,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宽松的,贺宝刀的话也代表了明人对宗教的普遍看法——就是乌合之众。明朝统治期间的几次邪教闹事的威胁都不大,比如天启二年的闻香教之乱,数十万教徒面对不到两万官军,战斗却可以用一触即溃来形容。
官军毕竟有参将、游击、千总、把总这层层军官形成的指挥链条,而闻香教大军中绝大部分都是抱着不花钱看病的愚民,各级指挥绝大部分也是抱着占便宜的目的混入宗教的。这些人洗劫地方百姓的yu望是有,但是一看到官军的白刃长枪,立刻就望风披靡,抱头鼠窜了。
而当朝廷下令赦免徐鸿儒以外所有人之后,闻香教教主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事后明廷甚至没有禁绝教徒,只是对剩下的宗教首领恩威并施了一番。
黄石认为一个组织的凝聚力取决于他的选拔制度,比如闻香教这种,靠着表面上的狂信来提拔,那必然会选拔出一批真正脑残的狂信者和心怀狡诈的首鼠两端之徒。
再比如军队中的兄弟会、哥老会。通过拜把子、认大哥来确实可以形成私家军,但黄石认为这是一种封建军头制度,他无意在自己的军队中推广,更不要说由自己来亲手创建。
黄石的如意算盘是打着宗教的旗号发展政党,而如果自行组织一个很容易引起朝廷和监军的警惕,毕竟几千年来打着这个旗号作乱的贼子不少,而在军队中自行建立宗派更是非常敏感。所以人数不能很多,要尽可能把教徒限制在一个较小的范围内。
而通过政党这个工具黄石可以灌输给士兵一些他想灌输的东西,比如说:理想。
近代军队是一具战争机器,通过残酷的体罚和每天的训练,让士兵渐渐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而形成对命令条件反射式的执行。一支近代军队中的士兵,对军棍和皮鞭的畏惧是根深蒂固的,在战场上越恐惧就越会机械地执行命令。
例如南北战争的美军,在炮火覆盖下,列着严整的队型,以缓步行军一英里,然后完美的进行队列变换,翻越矮墙。并从400码距离开始还要受到不停的线膛枪射,一万人在进攻战斗中挂掉八千这才崩溃掉。
封建军队的组织结构不必说,作战主要靠个人武勇,凭首级计功,靠抢劫来维持斗志,所以封建军队才会有归师勿遏、围城必阙的说法,就是希望不要逼得对手拼命。而近代军队就没有这些说法,反正都是拼光了拉倒,但也只是战场上的一具僵尸和行尸走肉罢了。没有灵魂的军队只能僵化地进行杀戮或被杀戮,而不能积极主动地作战,所以遇到现代军队后就再次出现了一边倒的大屠杀。
只有理想,才能给近代军队这具死尸注入灵魂,不仅仅是机械的刚硬,还有灵活的战术和柔韧的弹性。充满战斗yu望地去作战,灵活地根据战场形势去争取胜利,被击溃的单兵也能自行恢复战斗意志。
比如大规模的敌后游击战,并非古人不愿意,而是封建军队和近代军队根本做不到。陷入敌后的封建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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