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一声高亢的佛号响起,九如和尚有了动静。
只见其走下讲台,踱步于课堂之间。
右掌竖立,置于胸前,左手则抄起了胸前的佛珠,徐徐盘着。
开口问众道生:“何为神明?”
“与天地同齐,夺阴阳造化,就如天道者一般。”
一名少年站起身来,傲声回道。
九如眉眼含笑,却是未言对错。
“超脱阴阳,由玄而生,不受五行之苦。”
又有一人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可还有其他?”
九如微微摇了摇头,接着问道。
众道生大眼瞪小眼,均沉默了起来,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夭离。
在这三个月中,夭离靠着其渊博的学识,已然成了此间道生心中的主心骨。
“与天地同在,与万物同行。”
夭离站起了身,回道。
九如闻言,眼中微微一亮,道:“何解?”
“神定阴阳,明成五行,故神在六阳魁首之上,明在双目皎洁之间,神发霹雳,劈我顽石金脑,明放金光,刺我昏花浊眼。”夭离回道。
九如微微点头,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神明与我等同在,那为何众生却依旧疾苦。”
“天命使然。”
夭离淡淡地回道。
九如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天命使然!只你这一句,便叫无数皇权者肝脑涂地,瞧不见这众生疾苦。而众生亦痴迷其中不能自拔,浑浑噩噩,为皇权所控。”
夭离闻言却是心中一动,问道:“那敢问大师,在你的眼中,神明为何物?”
“来者无神,去者无明,芸芸众生,迷惘执着。神是什么?明是什么?神便是我,我便是明。”
九如和尚口吐真言,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我…我知道了!”颜文卿忽地站起了身来,高声嚷道,“就…就是…是自己的心。”
哈哈一声大笑,九如和尚全身金光耀耀,直令人双目生痛。
“痴儿,痴儿。你可愿随我同去?”
九如身形微微一晃,便出现在了颜文卿的面前。
“去…去哪儿?”
颜文卿双目睁圆,竟然丝毫不为那金光所撼。
九如回道:“摩兰国。”
“我…我不去,太…太远,我…我阿爹…爹不许。”
颜文卿摇着脑袋,磕磕绊绊地回道。
九如哈哈一声大笑,忽地收了一身金光,转身便出了门去,遥遥传来一声话语:“等着,你会与我同去的。”
堂内众道生均是双目发怔,不知其为何如此,心中一头雾水,齐齐看向了元明老先生。
元明讪讪一笑,此等事情,他自己也都是始料未及的,不知该如何向道生解释。
唯有沉吟一声,干笑道:“呵呵,九如禅师果然非同凡响,还望尔等好好参悟适才那番话语。‘春围’在即,今日便不上新课了,尔等好好自习,争取都能考入院学。”
说完,一溜烟地,亦没了踪影。
顿时,课堂之内七嘴八舌揭开了锅,纷纷议论着适才那九如和尚。
夭离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却是未加入他们的行列,不过侧耳一听,话锋一边倒,均是指责那九如和尚胆大妄言,竟敢公然藐视皇权,皇权天授,更古不变之理,想来这和尚定得了失心疯。
约莫半个时辰,课堂之外笑声大起,转念之间,九如和尚和元明老先生去而复返。
未有多言,九如径直来到了颜文卿的身旁,喜道:“痴儿,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徒儿了。”
说着,只见他自怀中摸出了一张纸来。
纸上墨迹未干,还印着一个鲜红的指印和一方玺印。
九如道:“这是你父亲的亲笔文书,其上有你父亲的指印和元先生的玺印为证。”
颜文卿颤颤微微地接过了九如手中的纸,双目细细一瞧,顿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呛声道:“阿爹,你这是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元先生,你跟我阿爹说说,往后我一定少吃饭多干活!我不要去那个什么摩兰国,我也不要做这和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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