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封在吗”
“哎,你看你一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不去找工作,窝在这个老铺子里做什么?”
“你听叔说,这行业不景气,趁早把铺子盘出去,买个房子找个好工作,才有保障啊。”
“你一个单身闺女,做这生意,以后哪个男的敢娶你?”
“哎……”
……
封云谣朝面碗里撒上一撮葱花,碎翠的嫩葱落在绵软润泽的面皮上,鲜香的汤汁上浮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油花,光是闻着味儿,她就觉得浑身舒坦。
她端着碗从里屋走出去,门口的人已经走了。
这是上午来的第五个人,也是这周第一百次劝她盘铺子的了。
她叫封云谣,今年二十五岁,这香铺是她爷爷留下来的。
香铺,香,祭拜死人时燃的清香。
这铺子其实不止卖香,像冥币、纸人什么的都卖,总之就是祭祀一条龙服务,只是她爷爷制香手艺颇有名气,在世时买香的客人络绎不绝,才喊作“香铺”。
这一条街原本都是从事丧葬的店铺,俗称“鬼街”。
只是时代变了,老一辈的人已经去了,老一套的东西也都没落了,生意难做,恰好一个企业看上了这里的地段,想将这里打造成怀旧复古式的美食街,于是老街的人或改行或卖房。
封云谣的香铺成了美食街唯一的“钉子户”,在这个全新的街道上,不仅有碍瞻观而且影响生意。
客人觉得晦气!
来了好几拨人,开的价格也尤为可观,只是都被封云谣拒绝了。
一筷子嫩滑爽口的面条塞进嘴里,鲜美之余还有一种满足感,嚼尽后喝一口汤汁,吞下腹,唇齿留香,舒心暖胃。
封云谣极其享受地喝完最后一口汤,靠着椅背望着街道不停地叹气。
生意惨淡。
月初交了水电费,现在的她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刚才那碗面就是用的她仅剩的最后一把面。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把这个店铺卖出去,找一份好工作,毕竟大好年华,谁想窝在这儿跟死人物件打交道?
但是……
爷爷临终前交代她一定要将这个铺子开下去。
天桥下一个算命的瞎子也告诉她要留在铺子里才能镇住她命格的阴煞。
起先她不信邪,大学毕业关了铺子去找工作,那一年里霉运不断,不是公司倒闭,就是她本人见血,最后命悬一线,卖了爷爷留下的一栋楼,治了小半年才医好。
自此她便重开了香铺,吃住也都在铺子里。
说来也怪,自打她回来经营香铺,不仅前年累积的伤病痊愈,甚至身上的疤痕也好全了,除了越来越穷外,没灾没病。
可是守着这铺子能给她一个金刚胃吗?她都快饿死了,镇煞又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卖铺子还有一线生机,守在这儿只有饿死。”回顾前生后,封云谣一手拍案,下了决定。
正说着,一部宾利停在门前,与老旧的铺子格格不入,一下吸引了封云谣的注意。
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戴着墨镜,不过从那精致的下颌线与饱满的红唇可以推测是个美女。
这女人往门内跨了一步,再不往里走了,有些嫌弃的打量了店铺,发出一声轻笑。
封云谣很敏锐的察觉到,是讽笑。
不过秉持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她还是和颜悦色地走上去问道:“女士,您看需要点什么?”
美女闻言,微微侧头,仰了仰下巴,虽然有墨镜遮着看不清表情,不过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傲气与轻蔑。
“我家办的是红事,买你这死人东西回去做什么?”
听了这话,封云谣盲猜这女人是来买店面的,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到这种白富美来香铺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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