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角落,坐着一团封云谣稍有印象的面孔,尤其是先前在门外浮夸嘲讽的香奈儿,这些人缩在边缘角落,被完全隔绝于整个社交圈之外,仿佛与周围的人身处两个世界。
当有人看到封云谣走进来的时候,立刻拍肩、耳语、手指、目示,提醒左右,很快,一团人都朝封云谣望去。
那些在被豪华奢侈的殿堂衬得举止畏缩、神情无措的人,突然有了神采,自信中带着戏谑,更多的是满满的恶意,像是一直处在食物链底端的承受各种压力的人,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对象。
封云谣连半点目光也没给过这些印象模糊的人,从一进门她就在寻找赵如兰的身影,很快,她就在靠近礼台的地方看到了赵如兰:
妆容过于明艳与淡雅的服饰有些不搭,外貌倒是难以挑剔,四十来岁的年纪仍是风韵犹存,不过修剪精致的细眉微拢,白皙修长的脖颈前倾,这不太明显的疲态,让她毫无气质可言,宛如从一只优雅的天鹅变成一只笨拙的乌龟。
封云谣能看到她的身上有萦绕着黑色细线,像雾气一样飘忽又像实体一样浓重,不过却不是鬼魂所带的阴气,封云谣无法辨别这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让人很不舒服。
正当封云谣看得出神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服务生再次确认般,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封云谣走去。
服务生挡在封云谣身前,欲做了个请的姿势,指端朝着香奈儿那团人,正要开口时,身后响起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
“你们怎么在一起?”
服务生恰巧方才听过这个声音,心头咯噔一声,缓缓地侧开身子给李云陵让路。
“我们在路上碰到的!”女孩的脸上洋溢着难以言表的激动,话已经到了舌尖,又突然止住,用隐晦的眼神扫了服务生一眼。
“我,我来问问两位女士有什么需要的。”服务生没底的说完,心虚地低下了头,在女孩一句不耐烦的“没有”后,立刻掉头离开。
能接上这种任务的大多都是行业里的势利眼,既然势利,哪里会不认识眼前这个病弱贵公子,那可是东家都得礼让三分的人,他还能上赶着去蹦跶?
服务生走后,女孩立刻没了顾忌,凑近李云陵问道:“哥,你怕不是又被骗了,缠你的女鬼还没走?”
李云陵一怔,似笑非笑地看向封云谣问道:“所以,她走了吗?”期间又和闻渡对视了一眼。
“也许,走了吧。”封云谣不太确定的回答道,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骑驴老太太的脸来,突然感觉还挺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女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片刻,恍然大悟道:“你就是给我哥哥驱鬼的人?难怪啊……”
女孩思索片刻,想到了什么,态度突然比刚才热情了十倍,也不再问别墅厉鬼到底走没走了,直接紧贴上封云谣,抱住她的手臂:“幸会幸会,我叫李照月。你看我有没有慧根?我觉得我还是挺有慧根的;你能看你能不能收我当徒弟?我觉得你要是收我当徒弟肯定是不会错的……”
李照月没有丝毫收敛,嘴跟上了发条似的,叭叭个不停,以至于走到座前就让封云谣吸引了一大波目光。
赵如兰,也在其中。
……
婚礼仪式开始了,步骤流程都很系统,若真要说出个别出心裁,大概比寻常婚礼更加花里胡哨。
当罗绮挽着贺云峰走在花毯上时,目光在封云谣身上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发僵。
新郎贺云峰也十分默契地朝封云谣看去,不过只是在封云谣身上轻轻停了一下,然后将闻渡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最后目光定定地落在李云陵身上。表情变得有些异样。
贺云峰的举动落在罗绮眼里,就是一直盯着封云谣看,对她余情未了,开始后悔这场婚礼。
罗绮脸色一下就垮了,五指成拳垂在碎金为饰的白色裙摆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侧头狠狠剜了一眼远处的香奈儿。
香奈儿在看到新人出场时,满眼嫉恨,在收到罗绮的目光后,生出几分快意,抬眼瞥过封云谣,眼尾一挑,发出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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