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渊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依旧接着长长短短的线管,床侧的仪器依旧不停歇地工作着,监视着贺文渊身体的状况。
仪器的声音响在耳际,但路兮琳却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耳边,只有贺文渊吐在氧气罩里的呼吸声,还有他的心跳声。
他的脸俊朗依旧,却一片苍白,路兮琳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就涌上了眼眶。
明明只有短短的距离,一伸手就可以将抱在怀里,就可以靠上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气息,可是因为她不敢触碰他的身体,只能这样站在床前看他,所以让路兮琳觉得竟彼此之间的距离竟然像是隔了万水千山那么遥远。
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抓住他一般。
她真的很伤心也很难过,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可是看着这样的贺文渊,她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泪终究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站了片刻,路兮琳抹去脸上的泪水后,搬过一旁消过毒的椅子,坐到床前。
她小心地伸手将贺文渊的手平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他手指上的脉搏传感器有些碍事,可是并不影响路兮琳的心情。
她认真地感受着他的手掌的温度与宽厚,那种感觉如此熟悉如此清晰,就像过去他牵着自己的手的时候一样,让她感到安心与踏实。
尽管现在的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甚至除了呼吸机与仪器上的心电显示之外,她感觉不到他更多的生命迹像,但那模样,路兮琳却觉得他只是在短暂的熟睡一般。
他的样子像极了平时他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模样。
路兮琳心里涌出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凌乱情绪,看他明明是无恙的熟睡之色,可是就是对自己的存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心里痛如刀割一般,那种感觉堪比凌迟。
“文渊,我来了,我就在你身边,你感觉到我了吗?”
路兮琳轻轻地动了动手,抚过他的手指,用指肚轻轻地摩着他手上的肌肤,温柔的声音从病房里散开,路兮琳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可是她希望可以通过彼此的心灵传递到他的感观里。
“文渊,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登记吗?等你一醒来我们就去登记好不好?你还欠我一场婚礼,你不能说算不算话,就这样食言。”
“文渊,不管再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再逃避不再躲着你,我也不再在乎不再追究那些过去的事,我只要你好好的,像以前一样微笑着站在我面前,温柔地叫我‘老婆’。”
“文渊,你还没有听我亲口对你说我有宝宝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睡着不起?你忍心丢弃我和宝宝吗?我很想你,宝宝也很想你。”
路兮琳一声声地唤着他,眼泪滑过脸颊,她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怕惊扰到熟睡的贺文渊。
而说着,她的思绪更是慢慢地回到了两年前。
和贺文渊的过往一幕一幕地从眼前闪过,那些争吵的甜蜜的温馨的瞬间,贺文渊对自己的厌恶到百般疼爱与迁就纵宠,路兮琳想着不禁泪如雨下。
“其实我从刚认识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会丢了心,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么优秀多么完美多么迷人,连我这样号称对男人绝对绝缘的生物都会在看到你的时候心跳加速直到将心完全遗落在你身上,你知道你有多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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