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凌云志（1）

 “儿子！”

    徐妙锦放下手中的针线，正色道，“你到底想跟娘说什么？”

    “我....”

    徐盼犹豫片刻，猛的一咬嘴唇，“母亲，我要做我自己....”

    “嗯？”

    “我知道，自小到大都是有人在暗中....照拂我...”

    “可能是舅父，可能是其他长辈....”

    “但是，我想做我自己....”徐盼看着徐妙锦，心跳的厉害。

    徐妙锦有些不解，“你怎么就不是你的自己了？”

    “我....”

    忽的，少年的眼眶有些湿了。

    “我就不是我自己呀！”

    徐盼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母亲，您也说了，我是您的儿子，肯定比别人的儿子强！可是，儿子若始终在温室之中，始终就只是一朵花，不是一棵树！”

    “你....？”

    “儿子，不想被人看不起！”徐盼再低头，哽咽道，“你们，也不能护着儿子一辈子.....”

    说着，他抬起头，“十年后，儿子会有自己的儿女，三十年后，儿子会有自己的孙子...母亲，儿子若一首在您和其他长辈的羽翼下....将来如何教养自己的儿孙？”

    “我自小，听您讲外公的赫赫战功！将来，我拿什么讲给我的后人.....”

    “我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做富贵闲人...”

    “我要给自己闯出一个好前程，不是仗着您....”

    “我要.....母亲，我要让您以我为荣，也要让自己，成为将来，我的妻儿后人的骄傲....”

    “妈！”

    徐盼说着，眼眶中满是晶莹，“我要去京营，不去羽林卫！来年开春，跟着京营去西域边关前线....”

    徐妙锦的手，突然间抖得厉害。

    心也慌的厉害.....

    “你走？？妈怎么办？啊？”

    她茫然的抬头，“儿，你走了，妈就自己一个人啦？”

    徐盼起身，缓缓跪下，“妈，儿子不孝！”

    徐妙锦沉默不语的看着儿子那张倔强的脸......感受着儿子口中的那份决然。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你长大了！男人长大了，就是要离开母亲的.....就好像山林中的老虎.....”

    她不舍，但她理解。

    因为她明白，她的儿子，有一颗坚韧但也脆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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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哗啦...”

    画面一转，宝庆公主府。

    曹睿端着碗，一碗浓稠的红烧鱼汤泡饭吃得干干净净。

    “赶紧喝口水，咸呀....”

    抱着幼子，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宝庆公主小福儿，看着自己长子，满眼都是宠溺。

    她成亲快十六七年了，先后诞下三个嫡子。

    长子曹睿，次子曹杰，还有怀抱中刚五岁的曹俊.....

    当然，公主府也好老曹家也好，除了嫡子之外就没庶子。因为驸马曹小强这些年，别说侍妾了，贴身丫鬟都没有，老妈子倒是有几个，还都是公主的陪嫁嬷嬷。

    “啊....”

    曹睿又喝了一大碗酸梅汁，惬意的长出一口气。

    然后看着小福儿，“母亲，儿子想去西域....”

    “去就去呗...”

    小福儿一开始没当回事，但忽反应过来之后，“你说什么？”

    “年底就是驻军轮换了，儿子想去西域边疆前线....”

    曹睿正色道，“听说这两年，帖木儿国那些王八羔子有些不守信用，老是撺掇着咱们这边的教众闹事....”

    “来人...”

    小福儿忽然对外吩咐道，“去把老爷叫回来.....”

    “公主，驸马爷还在军营当中...”

    “让你去你就去，就说他儿子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