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是个温柔的地方,淮水女子婀娜多姿,穿着白色薄纱飘逸衫对襟齐袖裙子,撑着油纸伞,在细雨蒙蒙中走过,一个背影,都能勾勒出感观上的美丽。
淮水齐家的三小姐,齐长歌是个传说美丽又冷心的女子,得了多少名门公子哥儿追求过,却都俱心灰意冷而败下阵来。
草长莺飞三月天,杨柳依依垂柳丝,齐长歌穿着青色绣花边广袖儒裙,外着一层白色纱衣,白色的绫带挽在纱衣上,穿着白色的绣鞋,撑着黄色描花油纸伞,细细碎碎的脚步踩在水岸边的石子路上。
漫不经心的一望,看见对岸亭中一位穿着绣花大氅交领衣裳的少年,蹲坐在地,修长的手指,指腹来回交替抚着琴弦,琴音涩涩辛酸,让人听之欲落泪,己有几个路人在亭边静站,似是借着琴音回忆起了一些伤心事,不由落起了泪来。
齐长歌不知为何,本欲收回视线,却对那位少年,渐渐注视着,深了目光,直至一曲终了,那位少年不轻意的抬头。
视线相交,那少年微微一笑,齐长歌蓦然回之一笑,而后少年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而后少年抱起了琴,淋着细雨,一路走远,齐长歌直至看不到少年的影子,才收回了视线,继续撑着油纸伞漫步在河岸边。
然后走到岸尾,齐长歌走到一处长亭里,收起了伞,衣袖拂落了石凳板子上的柳絮,坐在那里,微风拂起了额前的短发。
齐长歌望着湖上泛起的烟雾,忽的想起了那个少年,如同平静的湖面兴起了波澜,泛起了点点涟漪。
直到雨停了,柳絮落满了衣袖,害得比较敏感的齐长歌,打了喷嚏,然后有点恍然,怎么忽然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思量了起来?
一位青衣公子,身后跟着一俊俏小厮踏青至此。
青衣公子走进来,手摇折扇,见了齐长歌,一见倾心,收起折扇,作了一楫,笑问着:“小姐,可否请问芳龄几许?”
齐长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这长得相貌风流的青衣公子,茫然问:“公子,你是?”
青衣公子灿然一笑,又打开折扇摇着,坐至齐长歌旁边,语中带话的,答道:“在下乃淮水城,城主之子,在家排第三,姓陆名青寻,还未婚配否,缺一贤妻,姑娘可愿赐教。”
齐长歌被这位青衣公子的话,给惊到了,顿时脸上羞红了一片,心中有些慌,起身拂落了一地的柳絮,腼腆的拒绝着:“多谢陆公子厚爱,只是小女子的亲事,家中长辈己有安排,请饶小女子无理,小女子先行一步。”
话毕,齐长歌转身,衣袖盈香了陆青寻,怱怱拿起油纸伞,避开了亭外守着的小厮,步行走远。
小厮走进来,纳闷手挠着后脑勺问陆青寻:“公子,那位小姐这是?”
陆青寻有些失意的问小厮:“青柠啊,你家公子我,可是长得不堪入眼了?”
小厮有点弄不明自自家公子这是怎么忽如此问及此问题,摇着头,如实答道:“不是,公子相貌风流倜傥,可是淮水城第一美男子,众多小姐的梦中情人。”
陆青寻闷闷不乐的转而又问:“那为何刚刚那位小姐对我避之不及?”
小厮青柠,顿时语噻,避之而答曰:“公子,三爷不是约了您去寻欢楼,时间快到了,再不去,三爷可是要生气了。”
“青柠呀,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陆青寻拿着折扇轻敲了下左侧的脑袋,然后起身,抬腿走出了长亭,脚下似踩了什么东西,柔柔软软,弯下腰,拾起了踩着的四方绿帕。
只见帕子上,绣了柳枝,柳叶,以及一个轻轻浅浅,不张扬的歌字,帕子上,还沾了点栀子花香。
陆青寻将帕子收进袖子里,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问小厮青柠,道:“青柠呀,你说咱们淮水有几家姑娘,名字里带着个‘歌’字?”
小厮也看到了陆青寻拾起的手帕里,绣了个歌字,仔细思量着回答陆青寻:“公子,咱们淮水带歌字的,就只有三家闺阁小姐,第一家是咱们淮水的齐将军家的三小姐,齐长歌。第二家,出了名的才女,杨副城主的嫡女,杨乐歌。第三家,就是咱们夫人家的表小姐,郑清歌了。”
“哦。”陆青寻了然了,不动声色的思量着,曾与杨家小姐见过几面,自然不是刚刚那位小姐,至于表妹就更加不是了,早早就定亲了,于今秋八月出嫁,此时应在闺阁绣嫁衣,那刚刚那位小姐就是传说中,冷心冷情的齐家三小姐了。
思及齐家三小姐的娇羞模样,陆青寻莞尔一笑,不明言,心中直道:有意思,此必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寻欢楼中,艺技头牌,黄莺姑娘开嗓,“咿咿呀呀”的戏唱起一段悲欢离合,那个少年在戏台上席地而坐,摆起了琴,勾起了琴弦,跟着黄莺姑娘的悲欢离合,琴音起起伏伏。
在戏楼雅座,观戏最好的位置上,谢家三爷,谢明宇不耐烦的磕着瓜子花生,问着小厮玉白:“青寻那小子,是不是还没来。”
小厮玉白拎起茶壶给谢明宇续了茶,眼晴往门口那边瞅了瞅,眼尖的瞅到了穿着青衣的陆青寻,回答道:“公子,青寻公子己经进门了。”
陆青寻别看人长得端是风流,却不喜风月场所,也不这戏楼的戏子声,与戏楼里喝酒畅言的大大小小的众多富家公子哥儿。
自是一进门,就皱起了眉,陆青寻四处瞅了瞅,终是瞅到了误交的损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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