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这一枪下去,她脑袋究竟是爆炸性开花,还是粉碎性开花?!老三之前说,这枪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威力却十足,要不然我先实验一下!!反正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算死一千次,也死不足惜!!”
顾安心早已花容失色。手与脚,又冰又凉,瘦削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满脸邪恶的宴时,心脏已然高高悬到了嗓子眼。
一身黑衣的萧岱霆,倚在门框上,缓慢点了一支香烟,悠然吸了好几口,这才迈开步子,不紧不慢走至宴时身边,夺过手枪,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转而声线寡淡地说:“顾小姐,我二弟一向玩心很重,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此时此刻的顾安心,吓得连嘴唇都没有了颜色。她定定地望着萧岱霆和宴时两人好半晌,忽而站起身,拔腿就要跑。
萧岱霆却好似早早就洞穿了她的心思,高大的身躯往旁边稍稍一挪,便堵住了她的去路。
“萧……萧先生,你又想做什么?!”惊魂未定的顾安心,口齿结巴得厉害。
萧岱霆一向是温文尔雅的,他微笑的时候,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十分和煦。
然而顾安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芒刺在背,头皮发麻。
萧岱霆睨着面前眼眸瞪得又圆又大的女人,巴掌大小的脸庞写满了恐惧与害怕,他浅浅地扬起唇角:“顾小姐不要害怕,我们来这里并没有恶意。也不知道顾小姐今晚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请你抽半个小时去看看老三……”
顾安心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对不起萧先生,我很忙,没有时间。你也看见了,这院子里堆着的碗,今天晚上我都必须全部洗完。”
萧岱霆只是瞥了眼堆砌在院子四个角落五个大得夸张的洗碗盆,随即笑着开口:“这个很好办,我可以找人替你洗。”
顾安心却皱着眉头继续说:“萧先生,你恐怕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倾辰很介意我与盛瑾画见面,如果被他知道我偷偷去见他,他会很不高兴,所以……”
宴时一听这话,立即怒火中烧,冲着她就大声吼道:“别他妈的在我面前提姓倾的那狗杂碎,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心念念顾忌着那男人的感受。老三都快死了,你难道不去医院看看吗?!”
“……”闻言,顾安心浑身一僵,心跳都漏了好几拍,她缓慢抬起头,目光迷惘呆滞地看着宴时,问道,“盛瑾画,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宴时忽而露出不屑的冷漠笑容,扬了扬眉,“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不休息而已!”
眼尾余光瞄到顾安心的目光一下暗淡下去,宴时接着讥诮:“既然顾小姐忙,又有那么多顾忌,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大不了老三扛不住的时候,趁着他昏迷过去,神志不清的时候,给他插上鼻饲喂养,不会真的让他死掉,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连续十天的暴晒,哪怕在晚上,整个宁城依旧闷热得仿若一个巨大的蒸笼。
晚上十点整的时候,突然刮起狂风。
顾安心呆呆站在光线幽暗的后院,望着萧岱霆和宴时离去的背影,宴时气愤得不管瞄到什么都暴躁地一脚踹开,她的视线一点点凝上一层薄薄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