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有节奏,又给婴儿手腕搭了搭脉,脉相平稳,再看面容,双颊面色红润,应当是健康了,那时应当是被污染的阳水呛在喉咙,才如此危险。
“回将军,许是刚刚稳婆子给少将军用热水擦身,孩儿洗干净舒服了,现在已经入睡了,小的罪该万死,先前竟诊断少将军……”
说完立马屈膝跪下,头磕在地上,幸好有烟儿姑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自己也是疏忽大意,竟就那么轻易认定婴儿救不了,这将军要是怪罪下来……
一旁的稳婆子见状,立马也随机应变跪在梁大夫身旁,伏在地上,双腿夹紧,两只手紧紧拽着衣角,身体缩成一团,似是想让将军把她忽略,今日真是惊险啊,要是少将军没了,且不说她的招牌烂了,就是在将军的震怒下,她也得随着去了,还好,烟儿这个姑娘,帮她逢凶化吉了。
“那时大家都慌乱,做出误判也在所难免,若是少将军有个什么,我定是饶不了你们,不过现如今少将军无妨,我也不便责怪,只是,这当中发生的事,你们要是敢透漏半句,就不要怪本将心狠了,你们对外宣称只是胎儿大,夫人一时难以生产,产下孩儿第一时间平安健康,其余敢让我在外听到半句,提头来见!”
尉迟墨麟眼露寒光扫过跪着的梁大夫和稳婆子,现如今朝廷势利分化,内忧外患,将军府每日多少人在盯着,若被有心之人知晓此事,孩儿第一时间未啼哭,是被救活的,定会拿他杀戮无数做文章。
有心之人的话,一传十,十传百,谣言传到最后,都能传出这孩儿不是他的,是从别处抱来的,倒也不是不可能,四面楚歌,处在朝廷,身不由己,有的时候,他倒觉得那些布衣芒屩活得更为潇洒自在,只是,他的出生,他并不能选择!但是,他的儿,他此生必定护他周全!
“谢将军饶命,在下必定三缄其口,若外界有任何关于少将军的谣言,在下以死明志。”梁大夫叩首说道,听闻尉迟墨麟将军杀人不眨眼,如今看来,倒也不算坊间所传言的那般冷血无情。
他和稳婆子两人本来犯了错,杀他们两个是名正言顺,再者若今日杀了他和稳婆子,此事便再无一人知晓,毕竟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但,将军却放过了他们。
“谢将军饶老奴一命,老奴日后就成哑巴了,夫人生产之事只字不提,请将军放心。”稳婆子也识相的见机说道,本以为少将军无事,还能捞点赏赐,没想到将军却还是如此生气,也罢,保住自己的命就可以了,命保住了,还怕赚不到银子,要是老命都没了,要银子还干什么。
“将军,您且放心,我和斓儿从小为夫人的贴身婢子,此事关乎将军府的声誉,今日之事,我们绝不对外开口半句。”烟儿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将军眼神坚定的说。
“都起来吧,烟儿,你是吾儿的救命恩人,有大大的赏赐,梁大夫和稳婆子,你两亦有赏赐,斓儿照料夫人有功,赏,全部都赏,哈哈。”尉迟墨麟看着叶知秋怀中安好无损的婴儿,顿时心中乌云尽散,雨过天晴,心中一片轻松明亮。
“谢将军。”梁大夫和稳婆子听到将军如此说道,不但饶了他们,还有赏赐,纷纷起身,喜笑颜开。
“将军,妾身疏忽!”叶知秋忙把怀中婴儿递给将军,自己一时竟没有顾及到,一直把孩儿抱在怀中未撒手,将军到现在竟还未抱上孩儿。
“无妨,无妨,你是他的娘亲,倒是要多抱一会,生出来就这么调皮,怕是日后有你抱的时候呢。”将军语气温柔,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双手轻轻接过孩儿。
倒也奇怪,尉迟墨麟刚从知秋怀中接过睡得安稳的孩儿,许是笑声太大,吵了孩儿,襁褓中的小家伙竟嘴巴一扁,眉头一皱,哇哇哭了起来,手脚乱踹,尉迟墨麟的手臂被他那小腿一踹,嘿,有一点疼,不愧是我的孩儿还真有力。
哭的好,哭出来就好了,大声哭出来我就放心了,这哭声,就如同乐耳一般,并不让人感觉烦躁不安,倒让人欣喜若狂,不过现在看这哇哇不停哭的委屈样,罢了,还是还给他娘亲吧。
他只能把孩儿又抱还给叶知秋,襁褓中的婴儿听到他娘亲熟悉的心跳声,他听了整整十个月的心跳声,竟然不哭了,还微微的睁开眼看了看抱着她的娘亲。
“将军夫人,您看,少将军睁开眼睛了,好可爱啊!看,还是双眼皮呢!”斓儿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皱着眉头的,眯着眼睛,眼珠子往左右转了转的少将军,这少将军,看起来真是机灵的不得了。
襁褓中的婴儿似是看到了四周华丽摆设,貌似还挺满意,摇头晃脑了两下,打了个呵欠,又把小嘴往叶知秋怀**啊拱,稳婆子见状,忙走到夫人面前小声说道:“夫人,孩儿这是饿了,找奶吃呢!”
“梁大夫,随我出去,这里暂时就交于她们。”见稳婆子小声对知秋说着悄悄话,似是梁大夫作为男子不便在此,便唤他一起出屋。
梁大夫也善察言观色,立马随着将军出了屋,替将军开了门,又把门从外掩上,见庭院的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奴仆婢子们望眼欲穿般的看着出来的他们,恍若隔世,自己虽进去也没有多少时辰,但是里面险象环生,倒觉得过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