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年多。
归远也慢慢适应了予安女朋友的身份,顺带适应了他永远不会腻的亲亲抱抱吹头发。
连带晚上的梦都变得香甜。
但是今晚不同,今晚的归远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在做噩梦。
梦醒之后,她全身发凉。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才衍生出一点勇气,但是还是不敢睁眼,不敢动,只好闭着眼叫予安的名字。
本来以为这个时候予安已经睡得沉了,没想到才几分钟就听到她的房间门被打开,然后予安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抱住她,问她怎么了。
归远不知道自己怎么被他惯成了这样,以前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一个噩梦他一哄就想委屈地哼哼唧唧。她一下钻进予安的怀里,开始絮絮叨叨:“我刚刚做了噩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然后听见阳台有声音就过去看,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刚好翻进来,他本来有点慌,但是很快注意到家里只有我,然后就开始靠近我,追我,然后在他就要追上我的时候我被吓醒了,醒了以后手脚都是麻的,动不了,后面才慢慢一点一点能动,但是完全清醒了之后我又开始害怕,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我怕是三点多,也一直不敢睁眼,就等了一会儿,默默地闭着眼挪进被子,感觉到了被子里才有安全感一点。我现在是真的觉得很害怕,噩梦之后面对黑暗会觉得更可怕,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你。”
说到这,她鼻子一酸,声音开始哽咽:“我突然想起来,我不是一个人了,你在我身边的,就突然觉得有了底气和安全感。”
予安一边抱紧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我在的,不怕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情人节的玫瑰或者烛光晚餐固然浪漫,但是对归远而言,都抵不上做完噩梦醒来被人抱在怀里的这份安全感。
这是一份到手了就舍不得放下的温暖。
所以归远在平静下来之后,拉着予安的衣角,“我想从今天起,和你一起睡。”
予安自然欣喜若狂,连回房间拿个枕头都不愿,直接翻上床,把归远拥入怀里。
后半夜归远睡得安稳又香甜。
但是她一睡熟了就开始暴露本性,不仅嫌弃予安的手臂硌着她了,一下嫌弃地甩开老远,还大喇喇地把腿压在了予安的屁股上面。
看着她这样子,予安觉得无奈又好笑,但是压不住心里的满足感。他忍不住用手去摸了两下归远脸,又被睡梦中的她一爪子掀开。
予安就这样看着她,虽然光线太暗,她的五官轮廓不是特别清晰,但是他还是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许久之后,他凑过去亲了一口她的脸,声音温柔:“晚安。”
等到归远睡醒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归远迷迷糊糊地就开始叫予安的名字。
叫着叫着,她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睡醒就开始叫妈妈,妈妈不来就一直哼哼唧唧都叫。
这样想着,倒真觉得自己把予安当成妈妈了。想到这,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的予安。
真把人叫过来,归远倒开始害羞起来。
倒是予安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归远习惯性伸手抱他,一抱上就满足地喟叹:“想起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典故,觉得君王情有可原。”
予安倒没料到她会突然嘴甜,于是赶紧趁着气氛好,抓起了她的手。
归远以为他想十指相扣,就由着他折腾了,没想到一松手,就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瞬间僵硬,难以置信一般地把手伸到了自己眼前,几乎要戳到自己的眼睛。
予安看她一僵,以为她不愿意,也跟着慌了起来,结果本来想单腿跪下,一下就双膝着地了。
正愣愣地看自己的手的归远一下就被这大动作弄得转移了视线。
“噗”,她一下子笑了出来。
看她笑了,予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结果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笑了好久。
直到后面笑累了,归远才抓过予安的手,亲了一口,然后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