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够支撑至天亮。
对方攻打突然,我军现已三十人为一组轮流登城楼进行防守,现如今火油弓箭暂够,伤亡人数便已惨重,若等天亮怕是到时为时已晚,副都统命末将前来询问,是否开城门迎战。”
李珩听及此,心中大骇,身形一晃,嘴巴嘟哝着正欲开口便被一旁的庞仁打断:“将军,城门万不可开,先不提我军数量不敌敌方,且对方准备充足,此时开城门,城必破。如今唯有拖字一决。”随后又对着待命小将说道:
“这样,这位小将,你且去告诉副都统,让其尽量拖住,城南有块碎石场,我等这便派人前去运石,到时掷石投敌,此战我们未必会输。”
吩咐完后庞仁便抬头望向李珩,示意其同意。
早已慌了神的李珩见此事还有转机,忙不迭点头说道:“且按庞军师所示去做,传我令命李副都统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拖到碎石到达。”
待那小将匆匆回去复命后,庞仁才突然下跪哽咽着说道:“求将军饶命!”抬头见李珩不解又继续哭诉:
“将军饶命,属下也是无法,那城南碎石场确是存在,可属下前些时日便得知那碎石场因种种原因早就成了个废场,只是那碎石场主为了些蝇头小利迟迟未曾上报。此时派人前去采石,所得碎石怕也只能拖上一刻。
属下刚刚之所以那么说,一是为了稳定军心,二是想为将军争取些时间!”
“你简直放肆,什么时间,难不成你以为本将是那贪生怕死之人不成,谁准你随意安排本将,简直不知死活!”呵斥后李珩便一脚踹向庞仁。
庞仁见状,忙抱住李珩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将军便是事后要了属下的命,属下也无二话可说,可现如今依将军大智也应知晓我军现下状况,无论是开城迎战还是关门死守,这城门终究都会被破,即便拖的上一时也绝拖不到王上派兵前来。
将军,咱们撤吧,把军权秘密移交给王副将,他既身负调令也应担其职责。您无需自责。况且王副将镇守边疆数载有法子拖到援军前来也说不定。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如今他那破败身子能为将军守着边疆也是他的福气。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想想李氏,想想贵妃,要是您出了何事,他们该如何自处!”话毕,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撤,撤去哪?怕是这头咱还没出这边疆,那头城门便被破了。呵,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李珩不过韶华之年便要客死他乡。”说完便不顾形象瘫坐在地,低声抽泣。
庞仁见李珩松口,忙道:“将军且安心,我们可暂不出这边疆,属下知这边疆有一县城,民风剽悍,大钊在其手上吃过不少亏,轻易不会前去骚扰。其县县令乃进士出身最重君臣礼法,将军前去只需表明身份,这人定会将您奉为座上宾。
到时只需许他待您回京后就将他调回京城,凭这一点,他也定会鞠躬尽瘁,肝脑涂地的将您护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