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仙苏须很是惊讶,“我见您常去看望他,他每次见您也执礼甚恭,我还以为您是想将他收为己用呢。”
“我可从来没有将他带回洞庭湖,也没有向他透露过我们的身份。因为我对他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
“他的身份有何可疑之处?”
“除了他之外,你在天界这么多年,还见过任何一条通了灵智的蛇类吗?”
“嗯……好像是没有,这是为何?”
“先天后就是灵蛇族的公主,当年天妖之战领头叛乱的就是灵蛇一族,战后哪里还有一条灵蛇敢留在天界?至于从普通蛇类成为通灵的灵蛇,没有神仙点化,根本不可能!在天界,没有通灵不能化形的动植物,只是一盘菜而已,根本不被视为天族的一员。”
“那如此说来,彦佑很有可能是妖界派来的探子?”
“探子倒不至于,他毕竟还年幼,修为也低微。但与妖界必然脱不开联系。”
“那恩主,您是否还要去凡界重新找条蛇来培养呢?”
“不用了。我没那么多时间,也没那么多灵药可以浪费。当年天帝下旨重新选立十二生肖仙,我也曾想利用,安插自己的人手,只是不得其门,最后只得放弃。可是天道却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们相互帮助,各得其利罢了,即没有师徒名分,也没有主仆契约,你不必称呼我恩主的。”
“不,在我心中,您亦师亦母。当年我从那个圈养之地逃出来,如果不是遇到了您,不过碌碌一生罢了,哪能修得仙法,回去报了全族之仇,更不可能飞升天界位列仙班了。”
“天帝自己得位不正、手段卑劣,手底下的神仙也是好逸恶劳、敷衍了事。天帝当年的旨意并没有写明如何选择,如何培养这十二生肖仙,也没有限定时间,他们便想了这样一个如同养蛊的法子,将你们抓来,圈在一起,用阵法强行开启灵智,然后让你们互斗,相互吞噬,最后剩下的那个资质应该就不差了,如果不行,大不了多来几次。这样他们省了多少时间精力,还可以昧下无数灵药灵材。”
“是啊!这些神仙凭白造了多少杀孽!我虽然天赋异禀,有着破障之眼,可以看穿许多阵法结界,却不善长杀戮,如果不是得到您的教养,我……”
“这些不用说了。如今你身为鼠仙,在那天宫之中,万事都要心,切不可露出任何破绽,引起怀疑。”
“恩主放心,我自会小心行事。”
另一边,前文曲星君府邸,自从林殊与霓凰入住,就更名为林府。
他们身负上古神圣血脉,又是太上老君的徒弟,虽然没有神职,身份却十分尊贵。再加上他们来到天界第一天就表明了唯天帝马首是瞻的立场,自然得到了天帝太微的大力培养,修炼资源从不缺乏,如今已经是上仙修为,身形看上去如同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
霓凰为林殊斟上一杯仙茶,说道:“殊哥哥,云莺总管代天后传信给我,邀我明日入紫方云宫陪天后一起赏看新上贡的云锦。”
“你去吧。不过是找个由头赏赐东西,拉拢你我罢了。能推就推了,不能推收下也无妨。”
“荼姚姐姐这些年待我们可谓极好,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我也曾劝她放开怀抱,不要斤斤计较,可惜又不能说透,终究还是隔靴搔痒。”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已经从缘机仙子处探听到,当年恩师奉旨下凡,是天后逼迫缘机仙子私改了他的命数,才使得数万人牵连其中。恩师当年被腰斩弃市,我正伤病垂死,无法为恩师收殓安葬,数年之后得知此事仍然心痛欲死。恩师即便受此折磨不公,回天界后,仍立即入地府,散尽灵力,安抚冤魂,最终化解怨气,使得父亲、母亲、姑姑、祈王哥哥、数万冤魂终能转世投胎,得一世善终。这本是天后造的孽,却让恩师一肩担了去,天道为筹恩师善功,才令恩师突破桎梏,可有些人,偏偏要逆天而为,行刺杀之举,使得恩师身死魂消。我现在已经大约可以确定,天后便是刺杀恩师的幕后之人,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虽然如此,但我仍希望她能幡然悔悟,改过自新。”霓凰叹道。
“凰妹,你不可因她对你我的恩惠,便心软。这不是我一人之仇,而是五界之大不幸。身为上位者,毫无仁心慈念,自私自利,阴狠毒辣。五界生灵何辜?再如此下去,天道震怒,万界陪葬,也为期不远。”
“殊哥哥,勿怒。我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