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母子相认

    时光悠悠，又是数年过去，相对于神仙漫长的仙寿来说，这不过是很短的时间，不值一提。

    这天，润玉请完安，回到璇玑宫，无心看书，也无心修炼，他只盼着天快点黑，快点到太虚幻境相会的时间，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好久，就算让鼠仙带信也不安心，只能当面问她。

    时间一点点临近，润玉心情却一点点忐忑起来。

    当两人又一次在太虚幻境中相见，润玉听到那声熟悉的“玉儿”时，不禁潸然泪下，“您不是什么阿姨，您是我的生母，对吗？”

    原本笑意吟吟的苏璃脸上一僵，“你想起来了吗？”

    “我应该想起什么？”

    苏璃慌张极了，前世看电视剧时，润玉母子第一次相见的情节，她是看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扎心了。自从她代替了簌离，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润玉想起了童年的往事，她该如何面对，却始终无果。那些话，如果润玉对着她说出来，只要想想，就觉得撕心裂肺痛不可当。

    “不！你相信我！虽然……生你的……不是我，但……不论是我……还是她，都没有想过要弃了你！我们都是爱你的！是天后夺走了你，给你吃了浮梦丹，你……才会忘了一切。至于……伤害……你，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比……伤害自己……还要痛，痛到……有时我……恨不得……砍了这双……曾经伤害过你的手！”苏璃哽咽道。

    这番话润玉听得不明所以，但他面上却不露声色，追问道：“您让我相信您，好！那您告诉我，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

    苏璃却没有听清润玉的问话，她的脑中浮现的是：润玉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指着那伤疤对她说：“这是当年母亲剐我鳞片时所留下的伤疤，其他地方的鳞片都已长了出来，唯独这块逆鳞之肤，是我一生的伤，一世的痛。世人都晓，龙之逆鳞不可触。我实在是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仇，怎样的恨，才会让母亲对亲生骨肉下此毒手？”

    苏璃双手捂脸，痛哭道：“不！不是我！我哪怕早来三年，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我哪怕带着你上九霄云殿与太微撕破脸皮，在荼姚手底下伏低作小为奴为婢，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头发丝儿！可是我来得太晚了，你已经被荼姚带走，吃了浮梦丹。龙鱼族已经被灭，我身上背着残害皇子、谋逆造反的罪名，根本无法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润玉总算看出苏璃情绪不对，忙用灵力包裹住苏璃的元神，安抚道：“娘亲，都是孩儿不好，孩儿不问了。娘亲，您别哭。”

    苏璃泪眼婆娑地看着润玉，又似乎透过润玉看着另外一个人，说：“玉儿，我来到这个世界2200多年，真的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你是一个好孩子，聪明、懂事、听话、乖巧、勤奋、好学、有礼，你是如此的完美，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一丝一毫。那一点点的瑕疵，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为你找到办法补全。”

    润玉听懂了她的意思，那一点“瑕疵”指的是他的逆鳞之伤吧。“娘亲，没关系的，早就不痛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怎么会不痛呢？玉儿，对不起！让你想起当年的事，再承受一次那非人的折磨。”

    “娘亲，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我只是通过一些东西推断出来的。”说着，润玉撩起衣袖，露出右手腕上一串水蓝色的珠子，说：“这串珠子，我自幼配带，我记得您说过，它叫‘人鱼泪’，您就是通过它，才能将我的元神拉入太虚幻境相见。”

    “是啊。”苏璃愣住，脑子已经不会思考，完全跟着润玉走。

    “可您没有告诉我，这是一件先天灵宝，而且已经对我认了主。”

    “这又如何？”

    “宝物自晦，它在我手上这么多年，父帝母神也没有认出，倒是让师父给认了出来。前不久，师父给我们讲了上古天史，其中有一段，说：太初有道，化生阴阳二气，清浊自分，旦生天魔二界。阴阳交感，氤氲相合，旦出日月星辰，开天四圣，以及花鸟鱼虫。龙主权，凤主情，麒麟主祥瑞，鲛母主梦幻。

    “鲛人一族传承特殊，每一代都只有一位雌性，称之为鲛母。新的鲛母出生，老的鲛母必然仙逝。而人鱼泪，其实应该称之为鲛人泪，是每位鲛母出生后的第一滴眼泪所化。鲛母传承十七代，所以这串鲛人泪也总共十七颗。

    “后来，龙凤大战，冥海海眼被打穿，第十七代鲛母以身填海，挽救了一场天崩地裂的大劫。鲛母肉身浮出海面，被众水族分食，一条锦鲤得了鲛母一滴心头血以及这串鲛人泪，跃过龙门，化身成龙，自此有了龙鱼一族。”

    “不错，人鱼泪确实是龙鱼一族世代相传的宝物。”

    “那这样的先天灵宝是如何到我的手上的呢？如果我的生母真的是被龙鱼族所杀，龙鱼族怎么可能将镇族之宝给了我？这件先天灵宝认我为主，说明我的体内必然有龙鱼族的血脉，或者说，有鲛母的血脉。我的生母必然是龙鱼族之人。龙鱼族最后一位公主名叫‘簌离’，就是您，对吗？‘苏璃’是您的化名，对吗？您就是我的生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