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了房子之后,沈念便让一众老师帮忙,把那些乐器全部搬到隔壁楼上去。
搞完这些,众人继续回到培训班给晚班的孩子上课。
晚上,他们没有去刚租的房子里面直播,而是依然在培训班大厅里面直播,楼上毕竟上前后都是住户,这要是敲打起来,肯定是会遭到邻居的投诉的。
回到寝室,沈念躺在了床上,然后点开了【张兴国的记忆】第二部分。
系统空间呈现的的时候刚好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他心想这空间也不给开个灯。观影体验极差啊!
正想着,突然“嚓”一声,一个人滑亮了一根火柴,火光中,立马呈现出张兴国那张脸来。
现在的张兴国显然脸上都是龟裂的口子,血红的脸怎么看都像猴子的屁股,而且他现在竟然长了些许短促的胡须,看起来有点邋遢。
张兴国用火柴点亮了熏黑的马灯,然后他悄悄坐起,披了件衣服,开始在一张废纸壳上面开始写字。
沈念以为他是准备写信或者记录什么,没想到张兴国一边想一边写起了情诗: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清澈的眼光,
我心灵的火花就开始迸放。
额尔古纳河啊,额尔古纳河!
你印进了女峰的身影,滔滔流长。
又流过了男峰的麓下,
流进了我的心房,
......
想不到那时候的人还真是浪漫,竟然都是用情诗抒发自己的感情。
张兴国写完了,然后拿着稿子在灯下轻声念了念,眼中流露出一丝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小张同志,你还没睡?”
突然张兴国落户的主人家这时候问了话。
张兴国赶忙将这纸放进了衣兜里面,然后说:“就睡了,刚刚醒来准备去解手呢。”
那时候的这种东西要是被发现的话,定然会被骂不害臊的,这对女孩子的名声也不大好。
沈念猜测他们这是恋爱了呢还是张兴国正对丁秀英产生了丝丝情愫呢?
张兴国还是装模做样的起床准备出门去夜解,落户主人说:“早些睡,明早还得去打羊草呢。”
“好的哩。”
张兴国去外边的草地上小解,然后他还不忘往丁秀英住的帐篷那边观望。
场景切换,一下到了早上,天色刚刚起麻子,张兴国便套上了羊毛套子,将那份信装在了衣兜里,然后便带上一米长的衫刀,牵着马出了门。
此时天色还很黑,风不断吹在张兴国的脸上,他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就连沈念都能感受到那夜风的冰冷。
牧民们都不约而同地起床开始了劳作,他们从M古包里面出来,然后将衫刀插在马背布袋里面,牵着马一同向着河滩进发。
沈念顺着张兴国的眼光,便看到了在前方的丁秀英,要不是张兴国的注视,沈念差点就没认出她来。
她的此时已经扎了两个辫子,身上裹了一身厚厚的羊毛褥子,看起来很是臃肿,但她的面貌依然还是那让的柔弱,面色还是那样好看,只是经过草原上的风吹日晒脸上也起了龟裂的口子。
打羊草本是男人做的活,但这插队点人数实在太少,要达到生产队需要的标准只是将这些女孩子也派上了场。
在牧民的歌声中走了一路,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地方也越走越远。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他们翻过了一座草丘,然后便看到草丘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蜿蜒着一条河流,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额尔古纳河到了。”
一位牧民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虔诚。
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来,染红了灰色的天空,照射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被这蜿蜒的河水折射出万道金光。
沈念现实中自然没有到过额尔古纳河,看过这景象都是在照片之中,现在看到真正的草原母亲河,顿时也是被这美丽的景观所惊讶到。
下到河滩的地方,便看到一处地上已经铺满枯黄的河草了,他们走过枯草,然后继续向远处的青草进发。
来到近处,那些青草有齐腰的高度,晨风吹过,哗哗作响。
人们各自从马背上的布袋里面抽出衫刀,刀身明晃晃,刀把有一米长,人们将刀把绑在腰上,然后顺着青草的根部一扫,那些青草便齐刷刷倒下一片。舞刀人的缓步前行,打下的草在他身侧排成一线。
很快到了八九点的时间,牧民们需要回去放牧,便留下一个牧民带着大伙一起干活,他们则牵着马匹,将前些日子割好晒干的枯草绑上马背,然后牵着马回了家。
胡地八月即飞雪这可不是说的瞎话,现在虽然太阳升起来了,但依然没有任何暖意,他们仍然裹着羊毛褥子。
一众女人们开始制作早饭,一个人就说:“丁秀英同志,你的那个手风琴带来了吧,我们做饭你来拉一下歌给我听吧,给大伙打打气。”
丁秀英依然笑面如花,说道:“好嘞!”
然后她跑去去马背上取下手风琴,随便找了一个草甸坐下,将手风琴背在身上。
男人们都在继续割草,此时张兴国离她最近,而且丁秀英坐的草甸就是张兴国割的。
他摸了摸兜内的那个纸条,最终没敢做什么。
那样发年代背景下,递情书这种事情会被骂流氓的,根本不会出现现在大街上就问女孩子手机号问微信或者直接表白的情况。
丁秀英才刚刚开始拉,张兴国一个不留神,衫刀向前一撇,没留住神,一道刮在了他的小腿上,尽管当时穿了厚厚的棉花裤子,但这衫刀奇锋利,霎时棉花裤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印,也好在有着一层裤子,不然现在的的张兴国可能就得是个跛子了。
“哎呀,张兴国同志,你咋这不小心,割草给自己割一刀嘛,唉,快,流血了,快止血。”
张兴国身边的一个割草的人刚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就叫了起来。
主事的牧民赶忙走过来查看伤势,丁秀英这时候也停下手中的音乐,放下手风琴跑过去,众人也跟着都围了过来。
牧民揭开看了看,发现只是起了一个大口子,倒伤得不怎么严重。(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农民和当时的医疗条件,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伤口发炎或者感染,自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啥也不管便先去医院走一遭的情况)
干农活这种小伤算不得什么,他觉得只要止住血就行,这样的伤养几天就会好。
张兴国到没有什么痛感,只是看着血水流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恐怖。
“看什么看,散了散了,各自干自己手中的活去。”
人们都散去,他想了想叫住丁秀英:“小丁同志,来,你空出时间来,扶他过去包扎一下。”
众男人继续拿着衫刀继续割草,张兴国被丁秀英扶着来到了近处一处草甸上。
张兴国一走动,才知道这伤口确实太深了,痛感慢慢上来,他只能跛着脚。
这地方别说医院,可能这方圆几十里的人影都不容易见到,所以他们只能做最简单的包扎。
张兴国看着丁秀英忙前忙后,仔仔细细帮他止血,然后包扎,心中起了几丝暖意。
几分钟后,张兴国的脚被包成了粽子。
张兴国自然不能下地干活了,于是只能坐在草甸上。
做饭的女人们就让丁秀英继续拉琴,男人们也在起哄。
丁秀英只能再次抱起手风琴,就坐在张兴国的旁边。
张兴国现在受伤,这种特殊情况,人们自然不会说些什么。毕竟那时候男女之间坐得太近就会闹笑话的。
张兴国也终于得到机会靠近她,坐得这么近听她拉琴。
“丁秀英同志,你要拉什么曲子啊!”
张兴国在一边看着张秀英正在背琴问道。
“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嘛,可能我以后就知道了呢!”
“《诺恩吉亚幻想曲》,听说过吗?”
“怎么是个外国名字哩?”
一旁的牧民站起身来搭话道:“你懂个甚,这怎么就是外国名字了?这是我们的民歌,小丁,别管他,快拉,快拉,我们都赶着听呢。”
张兴国尴尬地挠挠头,丁秀英看着张兴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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