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我追问道。
“没什么。”年轻人说罢转头便走了。留下心有疑惑的我还徒增一丝落寞。
这时家里的小厮奉父亲的命令唤我到正厅,正厅只有父亲与年轻人,不见姐姐与母亲的身影,就连年轻人身边的小厮也未曾出现。
“给父亲大人见礼。”说罢,我向年轻人也浅施一礼,便一旁落座。
“忻儿,你可见过了这位公子?”
“回父亲,昨日正厅初见,而后不曾见过。”我隐瞒了清晨见过他的事实,毕竟这男子彻夜守在我的房门外,对我的名声也有损。
年轻人一愣便说:“是了。”
“忻儿,那你可愿随这位公子去,学习保身之术?”父亲看向我。
我尚未搞清楚这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他与父亲说了什么,我断不能轻易答应,“父亲,女儿与这位公子昨日初见并不熟识,而且女儿待字闺中从未离开过这宅院,与这位公子一处怕是不妥,况且女儿也并没觉得会有大祸即将临头,何来学习保身之术一说?”
父亲看向我,面露犹豫,良久叹了一口气:“先生,我还有些事需要和忻儿交代,阁下行个方便,稍等片刻。”
年轻人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拱手,出了正厅。
“父亲大人”
“忻儿,过来,到为父这里来。”
我闻言走过去,在父亲手边的椅子旁坐下。
“我的宝贝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越发有大家风范。忻儿,你万不可任性,与这位先生学习保身之术百利而无一害,你应当听话。”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近家里来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客人,为什么女儿要离开家去学习保身之术?”我没有搭父亲的话,反而直接问出我心中的问题。
“忻儿还记得你十五岁及笄之礼上父亲母亲对你说的话吗?”父亲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我问道。
每年生辰父亲母亲对我的嘱托都大同小异,左右不过是希望我长命百岁,一生顺遂。不过,及笄之礼那一年却有不同,除了一些祝愿,父亲还说了一句别的。
“父亲的话女儿都放在心上,十五岁及笄之礼,父亲对女儿说,希望女儿能平安顺遂,还有一句,还有一句父亲对不起女儿,希望女儿未来三年在父母身边能够开心快乐。”我回答道。
十五岁那年,我大姐姐十八岁,许了人家成了婚,成亲礼上父亲母亲好一通悲伤,舍不得姐姐出阁,我一直以为父亲母亲是因为姐姐成婚离开了家,才更希望我在出阁前过得开心快乐,所以及笄礼上才出此言,而后我也并没有对这话产生任何怀疑。而今想想,这话确实疑点多多。一来,我没和任何人有婚约,二来,这十八年我并未离开这宅院半步,更没听说有人来提亲,这么一想,父亲母亲的话确实另有深意。
我从小就是在父母与姐姐的溺爱中长大,小时候调皮捣蛋,常常惹得姐姐不快,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越发端庄大方,像极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端庄持重、心思细腻,操持家务,照顾儿女是人口中贤妻良母。母亲对我尤为喜爱,弹琴、画画手把手教授,吃穿用度更是亲力亲为为我打理。每一年生辰礼也都是大操大办,每次都是母亲亲自为我梳妆,将我打扮的端庄大方。
但是今年生辰礼前后母亲仿佛换了个人,对我不闻不问,生辰宴上也不似往年开心,反倒有些落寞与悲伤。结合母亲的变化和及笄礼上父母的话,我越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一个奇怪又大胆的想法涌上我的心头:十八岁并不是我出阁嫁人,而是父母送我离家。
“这些话本该早告诉你,但我和你母亲总想能把你留在身边多些时日,总是瞒着你,现在时机到了,也不得不告诉你了,忻儿,你可知你命格与常人不同?”父亲略有愧疚地问。
“女儿知道,从小父亲便勒令不让我离开这宅院半步,玩伴除了姐姐便是我的两个贴身丫鬟,女儿也从没有外出游玩过,前几日家中到访的老先生对女儿讲了一席话,虽然难以理解,但是这其中的奥秘女儿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都说人情天命凭天造,但是作为父母给了你这样的命格我和你母亲还是很愧疚,这依山傍水之地压制你身体中的异常气息已经十八年了,而今这阴阳双至,妖格的妖气已经愈发盛烈,靠这风水宝地已经无法护你周全了,而你在此生活十八年,你的气息早已与这三山一水融为一体,继续留下只能引来更大的灾祸,忻儿,父母不能因为舍不得而把你留下,为了我的掌上明珠能够活下去,父母只好忍痛,送你离开。”父亲平时是个果敢刚毅的人,但是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却频频叹气,句句停顿,好久才说完。
我看着父亲良久,走上前去,给父亲的茶杯添茶,放下茶壶回到座位,我抬头看向父亲问道:“父亲,女儿有一疑惑,为何这妖格会出现在我的身体中?”
父亲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情绪有些紧张,马上平静下来回答到:“一切都是命运安排,为父只能告诉你,天生异格是父母对不起你,父亲也曾是修道之人,所以让你学习道术保身是断断不会害你。”
“父亲,那老者是何人?刚才这位年轻人又是何人?为何初见的一眼仿佛能把女儿看穿,更是一语道出女儿的命格与别人不同?”
“唉,昨日你见到的老人,是为父的师叔。当年父亲触了祖师爷立下的规矩,犯下大错,惹怒了师父,师父将我逐出师门,断了师徒情分,这么多年来我与道门的联系,除了自身的本领,也就只有这一位师叔来探望我了。至于这年轻人,他的身份为父也不十分清楚,只知他单姓一个骆字,名凭川,但是他手里的剑父亲再信任不过,从煅剑的功法可以看出,他与为父师出同门,具体师承何人为父也不知道。”
“女儿明白了,女儿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想。”说罢我起身施礼转身离开了正厅。
刚出门走不久,在长廊转弯处,我见到了那位年轻人,他正看着水里的鱼出神。我头脑里思绪太乱,于是匆匆从他身旁走过,并没有和他搭话的打算,在我走过离开他五步之远的时候,突然听他道:“小姐以为这湖中的鲤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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