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吴公子。”黎泓看向吴明:“你是如何救下我夫人的?”他很疑惑,杨自立也很疑惑,但最疑惑的还是邱艳玲,她就站在吴明身旁,却也没发现他是怎么消失的。
“小伎俩而已,行走江湖,要么像黎庄主一样,修为惊人独当一面,要么就得像我一样......”
“如何?”
“跑得快!”吴明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黎泓笑了,笑的很开心。
“对了夫君,方才我怎么听到有兵器交接之声,庄内是否有人闹事?”女人问道。
黎泓瞬时红了脸,转头看向冯义,顿了一下,笑道:“是我和朋友切磋罢了,夫人太过敏感了。”
“如此甚好,庄内好久没来客人了,今日就留吴公子吃饭吧。”女人说道。
“哈哈,自然,自然,艳玲,你吩咐下去准备准备,今日定要好酒好肉招待吴公子和冯兄。”
“遵命。”邱艳玲笑道,随后轻快的迈着步子出去准备了。
“吴公子,你不是有生意要谈吗?咱们边吃边谈如何?”黎泓微笑着看向吴明。
“甚好。”
这恩怨来得奇怪,去的更奇怪,冯义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解的看着吴明。
我这打挨的值吗?
饭桌之上,聚龙庄百人齐聚,吴明和黎泓对坐在中央位置,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倒不是专门为了招待吴明而设,而是聚龙庄不成文的规矩,即使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也不能在伙食上节约成本,这是黎泓的想法。
于清文并不在此,想必应该是黎泓一会儿会专门为她带去一些食物。
“你是说,需要三十人专职做李府的打手?”黎泓问道。
“正是,以往李府就是太过大意,才会被徐晨宇趁虚而入。”吴明说道。
黎泓喝了口酒,微微有些脸红,虽然自己只是拿钱办事,灭李府是那徐晨宇的私人行为,但心里仍有些觉得愧对吴明。
“吴公子,你其实也看到了,徐府被冯兄灭门后,等于直接切断了我们庄的经济来源,不瞒你说,现在庄上的伙食,再撑不了半个月,弟兄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吴明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两,从桌上滑到黎泓手旁:“这只是定钱,以后兄弟们的收入,只会比以前多,而且相信黎庄主也是个讲求道义之人,以前徐晨宇没少叫你们做害人的事吧,像黎庄主这样心怀正义之人,为了弟兄们的生计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以后庄上跟了我,我绝不会像那徐晨宇一般,叫弟兄们做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吴明一句话直接戳中了黎泓心中的痛处,曾几何时,自己像吴明一样年轻的时候,何曾不想仗剑走天涯,匡扶武林正义,如今到了这个年龄,心中的正义和生活的伙食却成了矛盾,两者只能取一。
“我又为何能相信你,仅凭你三言两语?”
“志同道合的人坐在一起,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两口酒下肚,黎泓站起了身,举杯向众人吼道:“弟兄们,先前死去弟兄们的事已经查清,并不是冯义所为,而是那徐晨宇不讲道义,倒戈杀了我们的弟兄,这位冯兄,乃是见义勇为之好汉,现在随我一同举杯敬冯公子,吴公子,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任由吴公子调遣,享尽荣华富贵,好不好啊!”
“好!”众人纷纷起身举杯。
“敬吴公子!”黎泓道。
“敬吴公子!”众人道。
酒过三巡,吴明和冯义早已迷醉,就连坐着都有些摇晃,哪里还能骑马回去,黎泓便为吴明和冯义腾出一间草棚,备好暖炉,铺上上好的羊毛棉被,让他们就在这里休息。
躺在床上,吴明止不住的眩晕,以前的他可没这么喝过酒,能忍住不吐,已经是极限了,突然,耳畔似乎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音,循声望去,冯义坐在暖炉旁,双手捂着脸,不住耸动的后背证明了哭声的来源。
“爹,娘,孩儿好想你们......呜呜呜呜呜......”冯义自言自语,全然没了平日里壮汉的形象。
吴明没有去安慰他,或许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哭泣一会儿,才是最好的安慰吧。
一会儿,冯义便倒在床上酣睡过去了,鼾声之大,吴明觉得即使在山麓下,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吴明感觉眼睛上有水滑过,伸手去摸,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泪水,冯义虽然双亲不在,但起码还有思念的对象,自己呢?
远方是否也有自己的亲人,在等待着自己,吴明不知道,但他肯定,自己一定会穷极一生的时光,去寻找这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