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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差役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微皱,半晌低声道:“这还需要一个章啊”。
万大友一呆,还需要什么章?能办的自己已经按照流程全都办了,想了半晌头上渗出一层细汗道:“不知缺了什么章,该在哪里办?”。
那差役看看万大友道:“你是什么人?”。
万大友道:“是钱三朋友,他死了,我便领着他的儿子前来领取抚恤,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差役点点头,半晌叹气道:“哎呀,你这少了一章何时领取抚恤的白条,理应是由盐运府的人出具,没有这白条我们也不敢给你抚恤不是,您看……”
万大友急道:“这白条之前来的时候也没说要啊,现在这时候去哪里找谁写这白条啊”。
那差役看着手中那沓纸,半晌道:“按理说不用也能取,可是要收一些手续费,你若是答应了,我便给你写一张临时的,你签了字,证明把这钱领走了就行”。
万大友一喜,急忙道:“那行那行,不知道要多少钱”,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掏出几枚铜板。
那差役强忍着笑道:“五两银子,要是你现在拿不出来,可以从抚恤钱里面扣”。
“五两银子?”。
万大友吃了一惊,急道:“这钱本来就不多,一张白条就要扣掉五两?”。
那差役眉头微皱不耐烦道:“行行行,你别这么大声,要是不办就先去领白条,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领了白条,盐运府也还要吃五两的回扣,有白条你领十五两,没白条你领十两,领你就领走,不领就出去,别耽误我办事啊”。
“这……这是什么规矩,朝廷的抚恤钱,怎么你说扣就扣呢?”,万大友急得头上汗都下来了。
“这就是盐运府的规矩,爱要不要”
身边一个身影推开万大友道:“官爷,结账”。
那差役看了一眼那人递过来的牌子,道:“丁原,丁缘,两个人是吧,一个人五百钱,两个人一千钱”。
丁原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一个人应该是五两才对,两个人就是十两”。
那差役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立马明白这人是来干嘛的,笑道:“想出风头是吧,行啊,十两就十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教你爬着出去”。
丁原道:“昨夜没睡着,按照规矩,一个人赔我们十五两,两个人赔我们三十两,抛去十两的店钱,劳烦官爷把这二十两给我结一下”。
差役吃了一惊,像是被猫踩到了尾巴,跳起来道:“我没听错吧,住店还要向我要钱?规矩?谁的规矩?哪来的规矩?”。
丁原笑道:“那自然是我的规矩”。
一把抓过那差役,拿出一个小刀割下那差役的一只耳朵道:“现在把我手弄脏了,一只手十五两,总共三十五两银子”。
那差役嚎啕大叫,一众衙役闻声抛下手中牌九,急匆匆赶出来道:“出什么事儿了?”。
丁原道:“没什么大事,总共欠我三十五两银子,你们的人迟迟不给我,现在拖了我这么久的时间,得四十两了”。
万大友面露惊恐,带着小男孩从柜里拿走了那一沓纸,急匆匆逃出房子。
丁原觉得不解气,又拿出刀子割下那差役另一只耳朵道:“两只手都脏了,五十五两,我还急着办事儿呢,你们谁把这钱出了?”。
那一众衙役先是大怒,随后大惊,慌忙钻进房间,拿出一包方才赌钱剩下的银子道:“大爷,总共七十两,一分不少,多的就算孝敬您的”。
丁原接过袋子,一刀将那衙役捅死道:“不小心失手了,在下准备帮各位把他埋了,再给三十两丧葬钱”。
那一群衙役急忙从身上搜出三十两一并交给丁原,不敢靠近地上那尸体,道:“三……三十两……”。
“哦对了,还有方才那人的抚恤钱,不如一并给我,我去帮各位给他,算是白帮忙,不要钱”。
那群衙役只求这尊瘟神能赶紧出去,几人凑一凑又凑出来二十两,交给丁原。
丁原拿过那钱,低声道:“在下着急,几位帮个忙,帮我把他埋了,算交个朋友,这是给诸位的报酬”,说着从钱袋中拿出三枚铜钱扔在案上,带着儿子丁缘走出那房间。
小丁缘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爹,你为啥要杀了他呢?”。
丁原道:“这会儿不杀他,往后他要杀别人,遇见这种人,能杀一个是一个,也别去深究谁指使他的,杀得多了后面的老爷藏不住,自然就出来了”。
“哦”
父子俩走出盐运府大院,远远瞧见方才走出盐运府的两人,道:“先生稍等”。
疾步走过去,掏出二十两递到那万大友手中道:“你们的钱我帮你们要来了”。
万大友一呆,手中多了一个袋子。
丁原拉着小丁缘快步离开盐运府。
小丁缘道:“爹,我们又不缺钱,为啥不都给他?”。
“升米恩斗米仇,该是他的就是他的,多的这些给你葫芦姐买糖葫芦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