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室里泠泠清清,只有宋晚桥一个人,他还是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弹。
姜漓歌把饭和退烧药一起放下,捅捅他的胳膊,“喂!你不去看医生,起码吃点儿东西吧!”
宋晚桥听见声音,皱眉,又是那个很笨的女生。
他都那样说了,还给他带饭做什么?
“不……”用。
“爱吃不吃,不吃都扔了,一会儿把盘子还我,我还要拿去给食堂阿姨!”
姜漓歌起身去走廊,凉风扑面而来,她清醒了几分,刚刚做了什么?她竟然吼了宋晚桥!
摸摸脸,怎么这么烫,难不成是被宋晚桥传染了?
下午,课上到中途,宋晚桥突然倒在桌子上。
数学老师捏着粉笔头的手僵住了,连忙跑下来问,“他怎么了?”
姜漓歌说,“发烧了。”
“你同桌都病成这样了,你还知情不报?马上扶他去医务室,他什么时候痊愈了,你再什么时候回来!”
姜漓歌懵逼了,不过想想也正常,数学老师快六十了,又是学校的副校长,习惯了指派人,再说,总不能让他一个老头子丢下这么多学生陪宋晚桥去看病。
她去扯宋晚桥的袖子,他不动。
她小声提醒,“你再不走,老师就会让人背你走。”
这话果然有效,宋晚桥凭着仅存的一丝力气站起来。
到了医务室,女医生给宋晚桥量了体温,“我的天,41.6度,你是不是要等着命都烧没了再过来呀?”
宋晚桥靠在椅子上沉默。
“现在的孩子们呀,一个两个都不知道爱惜身体,总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生病了还硬扛着……”女医生一边咕叨,一边去拿输液带。
姜漓歌走得匆忙,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没有带漫画书和杂志,抠了两个小时的手指,觉得太无聊,便昏昏睡去。
宋晚桥原本在闭目养神,感觉有什么很沉的东西掉在他肩膀上,睁开眼,是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姜漓歌睡得很死,腮帮子因为挤压而变了形。
“喂!”宋晚桥侧头喊她。
没有反应。
“喂!”又一声,姜漓歌还是纹丝不动,睡得像猪一样。
宋晚桥无语,她到底是陪病患来看病,还是借个场所来光明正大地睡觉。他倾了下身子,姜漓歌失去倚靠,脑袋落空,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慌忙拉长自己的袖子去擦宋晚桥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口水不小心流到你身上了。”
宋晚桥拦住她,淡淡开口,“没事。”
姜漓歌缩回手,脸红得像熟透的大虾,正巧女医生过来给宋晚桥拔针,缓解了尴尬的场面。
“打完了,过来跟我拿点药就可以回去了。”
姜漓歌刚准备起身,感到体内有一股热流暗涌。我靠!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光临,她……她想撞墙了!
宋晚桥一条腿跨出门,见身后没人跟来,回头望她,“不走?”
“你先走吧,我还想坐会儿,呵呵,这椅子挺舒服的,还有靠背。”
宋晚桥看了她两眼,觉得这孩子真的缺根筋,但也没说什么。
开完药,女医生八卦地问他,“里头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
“不是。”
“不是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陪你那么久?”
他想说,闲的,可又觉得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解释,拿了药准备回教室。
“小伙子,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又坐在凳子上不肯起来,估摸着是经期到了,我包里有几片备用的卫生棉,要不,你给她送去?我这儿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拔针呢,得不来空。”
宋晚桥刷一下脸红了,原来,是他误解她了,她不是不想去上课,只是不能站起来。
可,让他去送那种东西,不行,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