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次被荒兽夷平,既然还有人活着,还是老者?众人有些不可思议,但夏萧快众人一步,率先举手。
“我和舒霜去。”
“这次接人按乙等任务算,去吧!他们在西北部六十公里外。”
这个距离不算远,夏萧双手结印,句芒和祸斗离开后,他与舒霜一同展开双翼,朝其而去。舒霜想问夏萧怎么了,可没问出口,后者便主动道:
“先前有一股十分奇怪的感觉,我们离大家远些,免得拖累他们。”
舒霜点头,面色平静,可越是这般,夏萧越觉得奇怪。
上次见到黑烟时,舒霜情不自禁的表现出淡蓝色的元气,并有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但现在没有任何反应,是舒霜体内的那股力量不再存在,还是朝自己下手的不再是那黑烟?
如果不是,自然最好。可若是,他们现在做的选择可能有危险。只有师父才能面对那缕黑烟,他们必须离大家远些。可他们自己,麻烦了!
足足飞行了一分钟,夏萧和舒霜才离开这片尸海,可该是怎样的一村人,才能挡住两次荒兽的冲击?
夏萧心烦,舒霜也不好安慰,因为她不知为何。平时她能猜到夏萧的想法,现在却很迷,像变得陌生,不懂他在想什么。
再亲近的人,在做某件事,说某句话时,都会变得这般生疏。可关心是不变的,舒霜凑到夏萧身边,于冰凉的风中抓住他满是血污的手,似一种陪伴。
心头紧绷的弦松了些,夏萧看着舒霜,微微一笑,但不敢放下警惕。这条路上,说不定还会发生那样的事。
临溪城外,隆随宏走到胡不归身边,躬礼问:
“前辈,现在还有人没撤出来?”
“我也好奇,不过前方的教员是这么说的!”
胡不归身为荒兽,最清楚荒兽大军的威力。别说一个小山村,就算一座城也能轻而易举的踏平。这等威慑下,既然还有人活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而且他之前感应方圆百里时没感觉到有人啊!
因为很近,夏萧和舒霜很快赶到前辈口中的偏僻地,不过半个时辰。可若不是夏萧观察仔细,还找不到这小山村。它夹在两座山中,只有矮小的几座破瓦房,难怪被人遗忘。
从高空看,小山村旁有一条被荒兽踏出的大道,异常宽敞,形形**的脚印曾从上面经过,并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这条大道距离小山村不过一公里,像一条和大动脉擦肩而过的伤痕,再过去丝毫,便可要了命。
“奇怪……”
这是夏萧今天说的最多的一个词,舒霜奇怪,先前奇怪,小山村也奇怪。他和舒霜落在大道上,无论怎么看,这小山村都十分显眼,荒兽怎么就看不到呢?
它们此行目的明显,就是杀人,无论年幼老少,无论男女性别。如果只有一头荒兽路过,可能是没看到,可路过这的荒兽起码上万,它们是闭着眼睛赶路的?
咂舌,夏萧靠近小山村,所谓小村,实际只有四户人家。一条溪流边,四个大小不一的院子整齐排列着,里面晒着包谷辣椒,大葱也整齐绑着,挂在墙上,怎么也不像某种强者隐居于此。
踏过小桥,夏萧松手,令朴刀插在原地。他这满手是血,还提着刀的样有些吓人。走上几层台阶,他和舒霜看到一个女孩,她与自己近同龄,一头长发呈栗色,简单的扎成马尾,没有任何装饰品。碎布裙子满是补丁,倒也成了一股与众不同的特色。
第一眼,夏萧就觉得她很干净,除了舒霜,她是他见过最干净的女孩,没有半点世俗气,没有步入凡尘。这荒郊野岭,还有这等存在,真是稀奇。
女孩单手抓着一只母鸡,将其塞进笼子,嘴里不忘念叨。
“你要是再乱跑,就不留着你下蛋了,我让姥姥把你炖成汤。”
性格突然暴戾的母鸡终于安分下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唯恐自己再扑腾一下翅膀,就要被杀了煲汤。
女孩见它这般,颇为得意的叉腰,小脸上浮现一丝满意。她生有一张瓜子脸,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似永远安分不下来。刚逮完母鸡,女孩就去抱小狗,小黄狗是老黄狗生命的延续。小时候,她坐在小木车上,老黄狗拉着她在院子里跑,现在她抱着小黄狗,在院子里唱起歌谣。
她叽里呱啦半天,夏萧一句没听懂,像一种方言,估计是她口中的姥姥教的。站了半天,她一直没发现,夏萧便没了耐心,开口道:
“还请收拾东西,随我们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