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忠同意了这门亲事,到弹花匠家一说,对方也同意,一拍即合,这事就算定了,这让王惠贞既高兴又焦虑。
自从父母走后,这是家里第一桩大事,她现在虽然是姐姐,可是在这个家里她是老大,是家长,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她必须办好这第一场事,可不能让别人笑话。
由于今年夏天母亲刚走,在同一年,不能又办丧事又办喜事,所以,王惠贞把云忠的婚事定在年后,年后什么日子呢?这得看日子了,而看日子得请“道师先生”算黄道吉日,她一时也不知道请哪里的道师先生看日子好,想了想,她决定去问问隔壁的周素芬,问问她招女婿上门结婚时请的哪个先生。
这天中午,王惠贞心里想着请客操办云忠婚事的事情,走出自家院门,拐身就推开周素芬家的院门,就这一瞬间,眼前的一幕把她呆住了。
只见周素芬坐在屋檐下凳子上抱住她半岁大的儿子正敞胸喂奶,蹲在她身旁她的丈夫许国顺一手逗弄着他儿子的脸,另一只手还在抚摸他儿子的“饭碗”。
王惠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埋头转身顺手关了周素芬家院子的门,一折身进入自家院门,急匆匆进入茅房关上门,站了好一阵,才让脸上的臊热退去。
这个周素芬,该打!
晚上,周素芬抱着儿子到王惠贞屋里串门来了,她一关上门,捂住嘴就“咯咯咯”地笑弯了腰:“惠贞姐,你把许国顺吓得,现在都还关在屋里不好意思出门。”
王惠贞上前就拧住周素芬的胳膊:“你这害人精,我撕了你!做丑事也不关好门!”
周素芬还没停住笑:“他要跟儿子争吃,我叫他关门了的,他可能猴急,只随手关上,没拴,谁知道你要去?”
“你还怪我了?”王惠贞羞恼地又拍周素芬肩上一下。
谁知她这一白却招来周素芬怀里孩子的反击,这孩子竟然蹬着腿,挥动小手在王惠贞脸上拍了两下。
孩子这一举动把周素芬和王惠贞逗得大笑,王惠贞说:“哟,都知道护着你妈了,你这小家伙。”她情不自禁地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孩子似乎受到了两个大人笑声的鼓励,兴奋地地笑着不停地蹬腿,两只胖乎乎软绵绵的小手不断地拍打着王惠贞的两边脸颊。
这一瞬间,王惠贞突然感到自己被怀中这可爱的孩子融化了,融化成了一罐甜乎乎粘腻腻的饴糖。
她把脸紧贴着孩子的脸,天生的母爱之情生发出一种无形的,她自己都浑然不觉的力量,让她紧紧地搂着孩子,恨不得把这孩子也融化进自己这罐饴糖里。此时她的双眼中已经流出两行热泪,而她自己全然不知。
周素芬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这一瞬间,她的眼眶也突然湿润了,她无言地张开双臂把孩子连王惠贞一起搂住,一只手象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王惠贞的后背。
王惠贞这才觉察出自己的失态,她忙把孩子还给周素芬,背过身去用袖口擦去脸上的泪水。
周素芬说:“嘿!惠贞姐,云忠婚事的日子定了吗?”
王惠贞转过身笑了:“我今天就是想去找你问这事的。”
……
云忠的婚期定在年后正月十八。
可是准备工作得提前做,进入腊月,一家人就忙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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