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有的时候是最无畏的,却也是最无用的,比如杨怀,狱中自裁后就被狱卒把尸体扔进了乱葬岗,无人在意他手中紧握着的真相,也比如,现在的唐长瑜。
天寒地冻,唐长瑜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醒來,唐长瑜的眼前一片模糊,头疼欲裂,他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好久,做了一个长长的,激烈的梦,所以身上才会如此酸疼。唐长瑜又静静躺了一会,才挣扎着坐起來,陌生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惨白的雪地被鲜血染红,红的那么扎眼,突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画锦公主,留宁绝望又凄厉的呼喊,一幕幕重新在唐长瑜的脑海中回想,唐长瑜心悬到了嗓子眼,留宁并不在自己身边,焦急地大叫着:“阿宁。阿宁。”
唐长瑜的叫声沒有唤來留宁,却是留彬匆匆跑了进來。
唐长瑜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把抓住了留彬的衣襟,摇晃着他,样子十分焦灼,眼神中充满了担忧:“阿宁呢,她怎么样了,她在哪。”
留彬拍了拍唐长瑜,让他平静下來:“阿宁她,在隔壁的房间里。”唐长瑜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拔腿就要往外跑,却被留彬拦住了去路。
唐长瑜抬眼看留彬,他的脸色不太好,灰白灰白的,桃花眼中充满了焦虑与纠结,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难以启齿,唐长瑜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來,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而是,他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你说吧,阿宁,她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留彬叹了一口气,该面对的事情终究要面对:“阿宁她,怀了你的孩子,可是由于舟车劳顿,雪夜寒冷,你们又经历了那样一场激战,她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所以流产了。这件事,你是罪人,我也是罪人,要不是为了送云卿來……”
唐长瑜如晴天霹雳,受了不小的打击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敢相信,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们爱情的结晶,就这样不见了。
留彬试图去安慰唐长瑜,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此时此刻,他的心和唐长瑜一样得痛,她和唐长瑜共同沉默着,半晌,留彬声音低低地说道:“去看看她吧,云卿在那陪着她呢。”
唐长瑜脚步沉重,每走向那个隔壁的房间一步,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心疼到他要麻木,身上的伤痛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唐长瑜的脚下似乎有千斤重,他在心中将自己责备了千遍万遍,将自己千刀万剐,却都无法弥补对留宁的这一份伤害。
唐长瑜不住地责备自己,他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他早该注意到,有段时间留宁莫名其妙的呕吐,有的时候一向对吃食沒什么挑剔的留宁会任性地挑食,他不该忽略,留宁早已写在脸上的疲惫的神色。
他真是该死,唐长瑜推开了那扇似乎沉重的大门。
留宁睡在床上,沉稳又安宁,云卿正坐在留宁的身边,夜已深,可云卿一眼不眨地守护着留宁,丝毫沒有困意,唐长瑜知道,云卿现在心里保守着煎熬与痛苦,与自己大致相同,云卿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不是自己执意要來突厥,不是自己沒有拒绝留宁非要陪自己走一趟的请求,也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云卿见唐长瑜走进來,蓦地站起身來,却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面对唐长瑜,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唐长瑜明白云卿现在的心情,只是他并沒有责怪云卿和留彬任何人的心思,他知道他们也难过伤心,也自责内疚,不想再为他们平添烦恼:“云卿,这件事情不能怪你和留彬,都是我不好,我想一个人陪陪阿宁。”
云卿听到唐长瑜的原谅,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内心依然伤感,可那种剧烈地良心的考验减淡了一分,云卿点了点头,静静退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关好了门。
门外,留彬正站在那里,他知道唐长瑜进去后一定会把云卿替换出來,他在等。看到云卿转身出门,两人四目相对,留彬张开了双臂对着云卿,眼神温柔,沒有言语,云卿扑进留彬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闻着留彬身上独有的气味,微微心安。
留彬紧紧抱住了云卿,他知道,这些日子以來,云卿过得太过艰难,她太疲惫了,可她却倔强地不肯说,承受了太多本不该她承受的痛苦,留彬心疼,知道云卿现在需要的仅仅是这样的一个拥抱,能给她力量的拥抱。
门内,唐长瑜静静坐在留宁的床边,他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就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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