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恕之。谋心有些心累,便躺上了床,动作慵懒随意。
但赵恕之坐在床沿,躺着对于卧铺车厢的位置有些不够。谋心歪头想了想。便测过身去。用屁股对着赵恕之。
对着墙开始面壁起来。
这个动作有点惹恼了赵恕之。就像重拳出击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气恼的道:“谋心,你到底啥意思。”
“面壁思过来着。”
这可把赵恕之气笑了。抬起手便要开始“讲道理”。
然而,赵恕之是个要面子的人,在这样人密度很高车厢中。他放弃了以武服人。
强忍着气愤,开始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吃起饼干来。
“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哥,你以前都这么叫我的。”谋心的声音,击打着墙壁,反弹回来。戳上了赵恕之。
“想都别想。如果不是阿娘以前的叮嘱。你现在已经在乱葬岗了。”
“我也想死呀,这不是,没死成么。也不想尝试受那个罪了。”
赵恕之没有说话,咬牙切齿的咬着饼干。
赵恕之本来是一个上个世乱相当普通的人类。
只是少年被送出去留学。留学到一半,被召回,继承了家业。
赵恕之不是经商的苗子,又是冲动的性格。在几次失败的投资后,家产就被他败的七七八八了。
那时候的赵恕之。当真是觉得自个一无是处的。
即将被败完的家乡,被一个远方的亲戚收购了。
收购来的钱,被家里的老人要去了。
然后一无所有的赵恕之。就这样一无所有的行走着。
他厌弃自己一无是处,从他十七岁接手家业以后。就没有一次盈利过。
带着这种厌弃,他找了一个夕阳下的小湖。
找来一把刀。了结了自己。
在夕阳中死去的他。也能被称为美好吧,至少符合他学了几年的艺术生的身份。
赵恕之没有死成。
谋心找到了濒死的他。找来了一个针筒。
用胶带按住了赵恕之的伤口,一针针的,把自己血注射进赵恕之的身体里。
成功了赵恕之活,谋心死。失败了一起死去。
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就这样,谋心抽血抽到眼前发花,头晕目炫。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幻觉,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的消失。
他还清醒着,撑着,没有晕过去。
没有撑多久,谋心倒地了。和赵恕之两个人滚成了一团。
在夕阳下的湖边。
谁都没有死成。两个人都活了。
赵恕之坐在那里,撑着桌子托着腮,问:“谋心,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想尝试让我有意义的死去。结果,我没死成,你也活了”。
赵恕之静默着,良久,他在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哥!”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懂得活着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