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想过空难不简单,却没想过如此不简单。
那感觉如同跌入深渊——深不见底,万籁俱寂,无能为力。
幸存者这个称谓,既神秘又无力,它意味着你虽然活着,与你同行的人却都死了。
为什么是你?
凭什么是你?
幸运这件事,看似偶然,却很诡异。
大难不死的人和一夜暴富的人类似,即便他们经历不同,却都是被馅饼砸中了。
可老话不是常讲,哪有天上掉馅饼,掉了也是陷阱的嘛。
我那会儿也曾天真地想,也许又是受伤、又是失忆已经偿了捡回一命的债了,也许我的警惕、顾虑、多疑都是多余的。
然而,事实证明,我不仅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身体一天天恢复起来,虽说医生将我确诊为头部受到撞击导致的失忆,但我的头伤得并不严重,除了几处擦伤,也没什么明显的伤口。
头痛倒是时常困扰着我,除此之外,已无大碍。
柳如烟陪我住了一段时间,这个大二在读的妹妹,既活泼温暖,又细心体贴。
她听大夫说,幸存者特别容易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比如抑郁症,从而终归还是难逃一死。
于是,她暗地里做了很多功课,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
哪怕那些段子、轶事都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旧得不能再旧了,在我心里,她依然是我的开心果。
有时,我默默注视着在厨房刷碗的她——将已经洗干净的碗碟整整齐齐地码进水槽中,再放满水,重新浸泡一遍,然后才边哼歌边一个个捞出来擦干。
我道她傻,不解为何她非要再泡一遍。
她解嘲说:“生活要有仪式感。”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说,“明明是你多年的习惯。”
如烟很惊讶,以为我想起什么了,我不好驳她面子,顺茬说隐约有点印象。
她高兴得够呛,跑过来抱着我又蹦又跳。
可我自己知道,不过是翻素材文档时,碰巧发现了这一段罢了。
后来,她见我恢复得不错,又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就安利了一款当时最火的手游阴阳师给我。
至于理由嘛,其中有一条,还真的戳中我了。
如烟说:“姐,这款游戏,取材于日本妖怪文化,你也知道,青行灯专门给人讲怪谈的嘛。在我眼里,你和她有点像,不都在给别人讲故事嘛。而且,当初你不也说了,彼有青灯夜话,此有青烛夜谈。”
我笑笑,点进应用商店,下载……
注册,登陆,帮那只狗找凶手……
又过了几天,她见我已经开始笨拙地打游戏了,便放心地回S市继续读书了。
尽管这次空难,我们姐妹也算一夜暴富了,可我依然舍不下已经做出规模的事业。
我对过去的稿子并不陌生,通过详细查阅聊天记录也理清了工作关系。
比较固定的合作伙伴有两位,一位是从杂志阶段就一路提携我、指点我的责编——筱飞,另一位是给我稿件配图最多的画师——子真。我们仨算是“青烛夜谈”的铁三角吧。
飞姐是资深编辑,从事出版行业多年,在她的启发下,我选择转型做公众号自媒体。
至于子真,其实和青烛一样,都是很像笔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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