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这可算是见识了做顿饭能烧间房叫怎么回事。
大风起,火焰都被一点点卷入漩涡,化黑烟慢慢消散。
“看来那小子有点能耐……”江锦流默默嘀咕。
两人见火势不再,就凑近门口看看里面情况。
这会可厉害了,灶台的火还没熄,锅里是还炸着不明物体,可能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江锦流还是咳嗽的厉害。
封衔云身量围着青凌,引导她向前走,她眼睛紧闭应该是油烟进了眼睛,手里还抓着锅铲和锅盖。
“师尊,把它丢了吧。”
“可你们的汤饼和汤底……”
“没事,就是丢一日而已。”
“哼。”江锦流心道:“她就是能做出来,这能吃吗?这小子马屁拍的,呕……”
哐当两声利落响起来。
“师尊,注意脚下。”
青凌轻问:“洛圣手呢,没听到动响吧。”
封衔云:“不知道。”这句话封衔云答的不假思索,脑里只一片空白。也是平日里行止有度才让封衔云接上得话,不至于让青凌察觉异常只是有些没头没尾,倒也符合封衔云一贯的风格。
因近炎夏,平时靠近青凌都如临冰泉,现如今更像是凉玉在怀。
馨香绕鼻,各种念头饶是极力压下去,还是裹得封衔云透不过气。隐秘的心思却如同得到鼓励般,悄悄滋长。
“师尊,这是怎么了?”未见人先闻声。
幕秋棠明知故问,却是想的可算没错过这节点。
幕秋棠心道:“3,2,1……”
门嘎吱一关,门口立着的人影没了,只听乒乓几声,肯定是个标准的狗啃泥。
“不愧是黑手党!”幕秋棠已经在抑制自己的笑容,可嘴角还是不止往上翘,这坑人速度可不是虚传的不带感情啊。
封衔云把青凌拉出门后,她闭着眼,封衔云慢慢用水雾化去她脸上和手上的污迹。
“大师兄,师尊这是怎么了?”
“是秋棠来了?你每天总最迟来啊。”
“师尊,这不是夏日炎炎正好眠嘛,弟子偶尔逾时,下次一定改、一定改。”幕秋棠又支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赔罪。
“弟子下次会督促师弟的。”
“有你在我就——”
厨房的门一脚被江锦流送上了黄泉路直接报废,可见其怒气之大:“你们咳咳……咳咳这是谋杀啊!”
“等一下——师尊,好了可以睁眼。”
青凌依言闭下有睁开,心里一阵虚,刚才这洛景明也在场啊。
“洛圣手,您这是——”
封衔云一步上前:“火情凶险,洛前辈怎么来了后院?见笑了。”
江锦流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意思是说后院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发生什么和我们无关,还要自己小心才是。
“你师尊话还没说完呢,真是目无尊长。”
“平日衔云都替我说话惯了,若是冲撞了洛圣手,多有见谅。”
江锦流扬扬袖子,灰尘簌簌落下,幸亏了洛景明这身衣服是特制的才不至于狼狈不堪。
“招待是顾不及了,还请先麻烦洛圣手了,前厅有好茶备着。”
“罢了罢了,不与小辈计较。”
青凌在前引路,没搭腔,只回头瞥了眼厨房,眼睛蓦然瞪大。
原本以为顶多烧了片房角,眼下又得麻烦了。
江锦流走着在心里慢慢默起几个药方。
南栖反应过来,直觉就是江锦流跑到了青凌那里。
刚走进院门就望见归云往去山前悬济楼去了。这江锦流扒了洛景明衣服肯定是有用处的,比如假扮洛景明。这小子药理不懂,瞎忽悠啥呢?
南栖与封衔云打了个照面,道句师叔行礼后匆匆去了。
听说林家的长辈和嫡系独子来了,只因这一系的人出了事。封家和林家关系密切,封衔云这一去应该是去面见林家的人。
既然封衔云都被唤去了,青凌的事他必须速战速决才好抽身去前面会会。
“洛弟来了,怎么不先去我那歇歇脚?”
江锦流别过头去看南栖,竟是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乱。
“这还不是南兄的门难进,连看门的石狮子都是血口大开的,真怕扰了你清静被杀人灭口呢。”
南栖眼里笑意大盛:“瞧你这话说的……既然看好了,景明还是去我那坐坐?”
青凌莫名感到冷意攀上背,不禁缩瑟。
洛景明与南栖虽然相处不久,但也知道这时候要识实务。
“好,这次我一定与你叙叙,真是难得来一次。”
这是旁观者清啊,一切微表情尽落入幕秋棠眼里。幕秋棠这看得起劲,就是手头差把瓜子嗑起来了。
俩人走了不远,神差鬼使江锦流回了头。
“青凌,下次记得叫哥哥啊。”
若是没看错,南栖狠狠踹了江锦流一脚。
青凌只当两人关系好没在意。但刚见时又为什么那么生分?甚至有一丝厌恶?两人多大的人了还打闹,关系应该不错,可白哥哥都是以礼相待,这洛圣手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
怕还是自己真不招人喜欢。
“走,小芝肯定没起,等下别又忘了他。”
芝阙是青凌给小云雀新起的名。
“是,师尊。”
幕秋棠不禁笑笑,这院里好歹有个起的比他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