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容这边来了人,林立宵。这小子和他不对盘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因为两姐弟幼时最为要好,但自从林想容结识他后渐渐疏远林立宵,就造成种种冲突。之前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这次怕是要撕破脸皮了。
“姐,和我回家去,梵灵山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只听见断断续续女子咳嗽的声音,似乎病重。
“立宵,你来了。”
“舍得来了?”
他站了起来,面前少年似笑非笑。
“我是来的真是迟,你在姐姐身边倒是……你这个未婚夫,怎么当的!”
封衔云进门前就打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可这事令他先一怔,转眼又铁了心口。
“令尊从未与我提起此事,世弟还是慎言为好。”
林立宵一把揪住封衔云的衣领,“你这什么怪腔怪调?我们林家是巴巴地赖上你了?你如果不肯便和封舅舅说清楚,犯不上你给我们姐弟甩脸色!”
林想容想出言制止却有心无力,桑子嘶嗬像漏了风。
“既然你也知道是令尊和家父定下的,那这件事,可何时经过我的心意?”钳住林立宵的手放开,封衔云微整衣襟,脸色阴沉。
林立宵转了脸,双手抱着。
“可就算是这样,你为人兄长该关照的地方呢?你怕是不知冷了多少脸给我姐看!”
“是我有不周的地方,我改,加倍还回来,却决不是自己不情愿的——”
咕咚一声,林想容连人带被子滚下了床,两人侧目便是一惊。
林立宵回头瞪了封衔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叫道:“姐!”
林立宵抱起她,再轻轻安置。林想容伸出手虚划了几下,林立宵就坐下伸出手心,从林想容开始写他就没有脸色放晴的时候,反而眉头越发像个抚不平的褶子。
“不能言语了么……”林想容脖子上缠的绷带随她坐起显露出来。
那日辰光里她还与他相遇,谁也没想到转眼就出了这样的事。
林立宵站起来,收了盛怒气焰,语气平平说道:“赶紧走吧,希望下次再见是最后一次。”
林想容抓住林立宵的手晃,头使劲摇着,看向封衔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封衔云走近,她目光跟随。
他递过一样东西交与她手心。她目光触到那红色,心猛然一沉。
泪止不住,决堤般流,挣扎坐起来要递回去,碰到他手颤抖着,用力去掰开他握成的拳。
他后退,她的手手向前一扑空,林立宵一把扶住,怒目视向封衔云。
一时间室内只余她的抽泣。
他终于还是开口。
“想容,这是我临走前你送给我的,我已到梵灵山,人亦平安。这符今日送还,也愿你今后能平安喜乐。”
再退一步封衔云在桌上搁下回气补血的药,又看向林想容道:“对不起,你的心意我不能回应,我自请伯父与父亲另议婚事,不误你姻缘前程。我此次本一意孤行,未来难测,无暇顾及这些,以后如有帮得到的地方,我尽全力弥补,不假言辞。”
还尽力弥补,你不如送她一刀子死心,断的干干净净才好。
林立宵敛尽戾气,指着门。
“你走吧!”
这什么人啊,真是冥顽不灵!
回眸一顾林想容,她定定看着封衔云离去的身影,眼波不动分毫,可他真的走了,再也看不到背影之后,眼睛又像干涸的枯井冒出久违的甘霖,不住往下掉。人还是呆呆不动。
“姐,别哭了,他就是个混蛋!你和我回去!”
林想容头埋在他臂弯,抽抽噎噎说说不出话。
她打开那枚平安符,泪落到黄纸上,晕开朱砂。她紧攥成一团,推了林立宵一把,在他手上划下湿润的几个字。
“姐……”
她已经给自己蒙上了被子。
他不再劝,放下床帐,可还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她衣料摩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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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师兄!”
“韩师弟。”封衔云站定,敛了所有异色。
一番寒暄后,半推半就,两人携手来了淡泊楼。算是各有心思,一拍即合。
“许久未见,虽同在梵灵山,却各自在一边山腰,连练武场也没碰见过师兄。”
“上次险胜,师弟这是想再打一场?那可要改日再战几十个回合。”
“师兄过谦,胜败乃兵家常事。上次上次因为我心切外物,差点走火入魔。还未曾谢过,今日一聚,可要饮到日落星沉!”
“日落星沉倒像是不妥,一醉方休便可。我要是带阑冰真人的弟子如此纵酒,怕不出一月便要提前结业了。”
“师兄说的这话,我不也带青凌真人的弟子胡闹着?算了算了,那就听师兄的。”
只瞬目间,一个东西迎面朝韩翎易飞来。哐当,韩翎易拔剑挑开,旋在石板上几下就碎成了粉末。是个酒杯,
封衔云看他一抽剑便只觉利落万分,清脆回响。
“好剑,莫非出自阑冰真人之手?”
韩翎易挠头,浅笑漾开说:“师尊拿那些碎片重新淬了新的一把。”
里面人声蓦然刺到耳边。
“那个王八羔子接的?给我滚出来!”
韩翎易沉声走进堂内,目光投到不远处趾高气昂的男子身上。脚边还躺倒着一个人,正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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