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楦茶坊。
茶坊的掌柜是个年轻女子,来这里喝茶的人都习惯叫她岑娘。
宋云欢与月辞坐在二楼的观阁,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由于奉元节的缘故,镇上比平时热闹了许多,街上叫卖着各式各样的莲灯。
岑娘说,在奉元节这天,未婚配的男女皆可通过买莲灯,来找寻自己心仪之人。
到了晚上,用长线拴着莲灯,放入镇外的思源河中,若看上哪一家的姑娘或公子,便在他的莲灯里放下自己的庚帖。
此事对于七岁的宋云欢来讲,自然只是凑凑热闹罢了。
趁着月辞在茶坊喝茶,宋云欢正好得闲,她偷偷的遛出茶坊,一路跑进学堂,问了小厮,才找到在书库整理书籍的白知易。
“师父,今天是奉元节,你不打算陪欢儿过吗?”
白知易放下手里的书,牵着她走了出去,“现在师父有事要做,晚上再陪欢儿,可好?”
“好,那我在河边等你哦,对了,还有大哥哥也在,不过师父放心,欢儿一个字都没向大哥哥说。”
白知易揉揉她的头,颔首一笑。
宋云欢本以为师父会因为大哥哥,而不愿意去,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月亮初升,晚上的思源河边人满为患,河中漂浮着五颜六色的莲灯,映衬着整个河道别有一番风趣。
宋云欢和月辞站于河边,月辞卓然的身姿,引得许多女子投来爱慕的目光
这时,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姐走了过来,一副娇羞的模样打量着月辞,“小女子姓何单名一个清字,不知公子可否有莲灯入河?”。
宋云欢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随即拉扯着月辞的衣衫,“爹,我们去那儿看看。”
爹?
月辞平静的眼神惊起一丝波澜,嘴角微微上扬,牵着她的手去到另一边。
那女子直接愣在原地,小脸憋的通红,不时,便哭哭啼啼的跑走了,一些男子只觉得此情此景实为滑稽,盯着她发出几声嗤笑。
自打宋云欢叫了‘爹’之后,姑娘们的目光就不再落于月辞身上,有的甚至发出埋怨,说他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来凑热闹,当真是不知羞!
宋云欢望着月辞黑沉的脸,咧着嘴笑个不停。
“云欢。”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转过身,此时,秦书兰正站在白知易身旁,笑得格外灿烂。
见白知易出现,宋云欢心里诚然高兴,可她也知道这是在外面,到底是要表现得与他生分些,便朝着白知易拱手一拜,“白先生。”
白知易脸上带着笑意,微微颔首,随后看向月辞,“想必这位就是月辞公子吧,在书舍时就听云欢提起过,在下白知易,是学堂的一名教书先生。”
月辞修长的手遮住嘴唇轻咳了几声,打量着白知易,淡淡一笑,“白先生年纪轻轻,就已学识渊博,成了诲人不倦的夫子,着实是令人敬佩,日后阿欢在学堂,还需要先生多多指点。”
“那是自然,云欢这孩子很聪明,也很招人喜欢。”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宋云欢却将秦书兰拉到一旁的树下蹲着,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
“小兰,你怎么出学堂了,万一被钱友平的人抓到可怎么办?”
秦书兰莞尔一笑,“你忘了,我是跟着白先生出来的。”
“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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