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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予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雪白的墙,雪白的被单,视线里那个滴答不停的注射器。
林慕予轻轻扭了一下头,感到从右臂传来的阵阵疼痛。
“上校,你醒了?”宗邦明显刚刚哭过,红肿着眼睛扑了过来。
林慕予点了点头。
“我的右手?”
“对不起,上校,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您……日本兵的防守太强了……我们去晚了……对不起。”宗邦的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被上哭了起来。
听到这里,林慕予的心好似划到了谷底,一阵阵凉意袭上心头。
林慕予愣愣的抬起发麻的左手,摸向右臂,右臂上的纱布似乎在诉说着几个小时前的黑暗,打了麻药的手臂竟然没有知觉。
林慕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他感觉心痛像一腔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林慕予猛然坐起,死命地挥着左手,将左手上的针管挥掉后,跑下了床,用左手抬起钢板床的底部,用力将床翻了过去。
林慕予发疯似的砸着视野里的东西。
“上校,您冷静,冷静!”宗邦从后面抱住林慕予的腰,想拖住他。但是根本不起作用,林慕予将宗邦推翻在地。
医生护士纷纷跑来,将林慕予压在床上。注射镇定剂。
林慕予渐渐失去了挣扎的能力,但是眼睛还流着泪水。
随着医生跑来的,还有隔壁病房的贺译辰,他站在门口,看着林慕予的样子哭了起来。他跑了出去。
贺译辰跑到医院的阳台上,趴在栏杆上痛哭起来……
两个小时后,贺译辰来到了林慕予的病房,替他掖好被角,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林慕予曾经那意气风发的笑脸被折磨成这副样子,鼻头一酸,又留下了眼泪。
“慕予,或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现在需要什么,我会把顾晚找回来。我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了。”
贺译辰看着林慕予仍闭眼昏睡,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走出了病房。
林慕予在门响后,睁开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顾晚慵懒的开了门,她本以为门外站的是单子谦,却没想到是贺译辰。
“有事吗?”顾晚冷淡地说着。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只是慕予现在需要你。”贺译辰诚恳的说着。
顾晚在听到“慕予”后眼睛瞬间亮起光芒,又随即恢复了暗淡。
“他没和你说吗?我已经结婚了。再说,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他说的我永远都不要去见他,因为我令他作呕。”顾晚冷笑一声,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如果贺先生是想再羞辱我一遍,那就大可不必了。请回吧!”顾晚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什么?你结婚了?难怪慕予会失去理智做出这种事情!”贺译辰生气的吼道。
“你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你不知道慕予喜欢你吗?你如果不喜欢他,实话告诉他就好了,何必把人伤成这样呢?”贺译辰摇晃着顾晚的手臂。
“慕予做什么了?问你呢,他怎么了?”顾晚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焦急的问着贺译辰。
“慕予他……现在在医院……右臂受到了枪击……”
话音未落,顾晚一下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顾晚好似神志不清一般,含含糊糊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行……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顾晚说着就要冲出门去。
被贺译辰拦下“顾小姐,你理智一点,慕予现在打了镇定剂,一时还醒不过来。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我想,他应该很想见你。”
顾晚已经泣不成声,抽泣着说“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直在他身边吗?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前方电报,日本兵抓走无辜百姓做实验,慕予本就爱民如子,再加上……你结婚这件事可能对他伤害挺大的,他放弃了理智,与我闯进日本军营,质问日本大佐。”
“经过一番理论,日本大佐拒绝道歉,慕予将日本大佐打倒在地,日本兵闯了进来,抓住慕予,日本大佐气急败坏,举起手枪射击慕予的右臂,鲜血不止,将我们关进监狱,慕予失血过多……勉强才保全性命……”
“他醒来一次,从未遭受过打击的他,应该是一时接受不了,大闹了一场,哭了一阵,现在打了镇定剂,已经睡过去了。”
贺译辰一边说着,眼泪一边顺着面颊滑下。
顾晚闭上了眼睛,一颗泪流进了嘴角。
原来泪是苦的…………
你听过“莫妮卡”吗?
莫妮卡有着黑色的眼睛,黑色的披肩长发,黑色的裙边,
她独居在黑色的深林。
她有时乖巧,有时蛮横,有时笨拙,有时精明。
所有人都以为莫妮卡是一只慵懒的黑猫。
没有人知道这只叫做莫妮卡的黑猫是他爱而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