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季凉轻轻掩口咳嗽了一声。叙远紧张的想向前询问却被季凉摆手止住:“我无事。”
季凉将目光放在日将斜下西山之处道:“把皇帝的命先吊着,别让他死了。”
“是。”叙远领命起身退下了,快走远时转头看了一眼。那贵公子模样的人白衣轻裘,姿态雅致,风吹动他的衣袂,勾金的衣摆随风飘摇,美的像画中仙一样。
晚宴定在了郡守府中,除了苏怅等人外,还宴请了随州的豪门大家,苏怅坐在席上,手上把玩着酒杯看着这觥筹交错的场景,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种客套。安苑在旁看着,心道苏怅果真不是那种只懂的带兵打仗的莽夫,这人处事圆滑适当,倒也担得住官场世故。
“侯爷,草民敬你一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像苏怅举了酒杯,苏怅眯了下眼,想起刚刚曹郡守介绍的,眼前这位就是随安第一布庄赵家家主了。苏怅也举了下酒杯,但是举过后随手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没有喝下去的打算。赵家主也不介意,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侯爷,草民是想和侯爷谈个事的。”
“讲。”苏怅轻轻扣着桌沿微微笑道。
“侯爷在溟安可是赚了一大笔啊!”赵家主看着苏怅,像是感叹般说道。
苏怅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笑意浅了几分。
赵家主又自顾自接着说道:“可是侯爷,我们随安商人向来不羁,也不会跟着溟安就同侯爷做这赔本生意。”
苏怅扣着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脸上依旧带着笑,却寒了起来:“不知家主这是何意?”
“侯爷你可别嫌我这话说的难听,我这也代表的是在座这其他卖布商人来同侯爷谈谈,侯爷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这些生意人?”当赵家主话音落了,周围也安静了下来,那些穿金戴银的商人开始打量着苏怅这边,苏怅也看出来了他们与眼前这人一心的意思来,不觉好笑。
“通融?本侯通融你们,可是有谁来通融通融本侯?”苏怅似笑非笑,靠在椅背上翘起来二郎腿。
“侯爷本领通天,自是有办法与咱们双赢的不是吗?”赵家主见苏怅不见怒意,以为苏怅是被他哄住了,也就多了些恭维地说道。
而此时的曹郡守正在座上低眉饮酒,像是没发现这里的事一样。
苏怅给面露怒意的安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笑着看着席上众人手指一勾在众人没看清时迅速从腰间抽出一个匕首,连鞘都没有开直接插入了赵家主喉中,狠厉果断,当在座的人反应过来时,赵家主已经暴睁着眼软倒在了地上,匕首留在了赵家主的喉中,苏怅用脚碾了碾赵家主的头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跟本侯谈通融?”
这话明面上是对已经断了气的赵家主说的,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小侯爷意有所指,这都指到了他们身上。其他人一时间白了脸色,强压着不叫出声来引了这位杀神的注意。
苏怅一脚踢远了赵家主尸体,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微笑看着席中众人:“好了,该本侯爷跟你们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