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这棺该怎么开呢?
“一般是用撬棍吧?”陈诚意看向赵攻玉。
赵攻玉呆若木鸡地盯着红棺,几秒后才点了点头,吭声:“即使有撬棍,也需要很多人一起操作,我们既没工具也没人手。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不用蛮力也能开棺。”
“那就相信你的直觉,女人的直觉!”随后他学着展红绫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来了一个不优雅的张牙舞爪:“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哈哈哈哈!”
赵攻玉默契地笑了,随后又正正经经地观察起红棺来,她一面仔细地端详,一面自言自语:“奇了,刚刚甬道里的壁画明明是有男有女,夫唱妇随,看样子感觉墓主是一对夫妇,但是现在却只有一口棺木,明明应该是合葬墓啊……”
陈诚意在一旁搭腔儿:“嗨,谁知道壁画是不是写实的啊。”
赵攻玉不置可否,努了努嘴。
“你觉得墓主人会是谁啊?”陈诚意又问道。
“我觉得……是一个女人。”赵攻玉慢慢悠悠、心不在焉地回答。
“哎呦喂,我当然知道是女人啊,问题是,是哪个女人……”陈诚意话还没说完,赵攻玉便伸出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下,打断了他。
打断他的原因,是隐隐的琵琶声。
四下里静得可怕,赵攻玉默立在红棺之前,听着3D环绕的若隐若现的琵琶声。
赵攻玉对于琵琶的感觉,是即使再轻柔的乐曲,也免不了透着颤栗之音,所以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她绝不会选择听琵琶或者弹琵琶,反而听琴,能真真正正让她安静下来。
此刻她却不想安静了。朦胧的琵琶声,是夹杂着异域元素的曲子,她在所学范围之内,没有联想到相同风格的曲子,如果一定要联想,她勉强觉得《送我一枝玫瑰花》能给她类似的感觉,也许不是同一个地域,但却是很美的异族风情。
赵攻玉沉浸在这绝妙的琵琶曲里,她仿佛觉得,自己正坐在一把并不高的椅子上,怀中斜抱着琵琶,兴致勃勃地弹着,小金花靴随着节奏轻轻地打着拍子,不优雅,却明艳。磨出小茧子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摩挲,一曲活泼爽朗的曲子,将她的心从辉煌的殿堂里,带到了奔放的草原上。
“平沙软草天鹅肥,胡儿千骑晓打围。”[1]
赵攻玉太过沉醉,以至于陈诚意一把将她扑倒的时候,才从梦境中猝然惊醒。
棺内好像有炸药爆炸一样,红棺的棺盖猛地飞起,冲着她迎面扑来。陈诚意将她扑倒,棺盖掠过两人,重重地击在了墙面上,然后轰然落地。
赵攻玉虽未受伤,但也吓得三魂不见七魄,陈诚意将她扶起来,后退几步,不敢凑到红棺跟前去。
赵攻玉不知发生了什么,听着陈诚意的描述,墓室内根本就没有什么琵琶声。陈诚意眼看着她站在红棺的一头,不发一语,就那样笔直地站着,无论怎样叫她都没有反应。突然间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皮的脂肪被挤到了上方,瞳孔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漆黑,然后紧接着棺盖便弹了起来。
赵攻玉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听到的声音,看到的幻境,只得鼓起勇气,拉着他走到了红棺旁,探头向棺内看去。
棺内还有内棺,内棺盖上,放着一把曲项五弦琵琶。
穿越千年的岁月,这琵琶却并未腐朽,虽然色泽暗沉,却独有一番韵味。
赵攻玉轻轻地把手放到山口下,用另一只手托起底部,慢慢地将琵琶拿了出来。
梨形的腹,素面的背板,凤尾的头,镶嵌螺钿的相,牛筋制成的弦,赵攻玉看着近在咫尺的琵琶,说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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