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鸣侄儿若有所思,莫不是想到了什么?”利用冯九、陈十出门的空暇,朱立小声询问。
“是死者……死者虽然满身淤青,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嘴里虽有白沫溢出,但却并没有服用毒药。”方鸣看着绣床上冰冷的尸体,怀疑道:“难道她是天生心疾肺虚、身体有恙……”
“先天心疾肺虚,发病致死也需要一定时间。你看这死者——双手紧抓床单、脚趾紧缩、身体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身体。而不是心绞痛的捂住胸口……”朱立略显无奈的朝方鸣解释道:“方鸣侄儿,你还年轻。孰不知这世间有一味药,不是毒药,但却能让服用者心跳加速、气血翻涌、不能自已。轻者意乱情迷、善恶不分,重者透支身体、任人摆布。”
“世间竟还有这种下三滥、为世人唾弃的药。”方鸣皱紧眉头,愤恨道:“还请朱叔明示,这究竟是种什么药?”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从未亲自见过。详细情况,你应该派人去北里街走一趟,去一家名叫‘行乐坊’的铺子。”
“行乐坊……”
……
“大人……大人,何老丈来了。”冯九人还没进门,声音却先几步传了来。
方鸣闻后急忙拾起地上的罗裙,盖在女尸身上。许是觉得死者为大,死后也应该让她走的体面。
“何庸林,见过各位大人。”何老丈进了门,看见方鸣就要下跪,看样子是心里还惦记那五两银子的恩惠。
方鸣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笑道:“何老丈不要这么客气,晚辈请何老进来,是想请您辨认一下死者。”
“死者……在哪里?”
“在绣床上。”方鸣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何老丈顺势抓着方鸣的胳膊,战战兢兢的往绣床的方向挪步。在看清床上尸体的模样后,惊恐的连喘粗气:“哎呀!我滴个天老天,这铁憨媳妇儿还……真的死了!”
“何老丈可得看清楚,那绣床上的女人当真是赵铁憨的媳妇儿?”方鸣又问了一遍。
“呃……容老头子再看一眼。”何老丈说着,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一咬牙看了个真切后朝方鸣肯定的说:“这次看清楚了,老头子千真万确,这女子的确是赵铁憨今年刚娶进门的媳妇儿——曹欣然。”
“哦!原来死者是叫曹欣然……”朱立说着,便又在案卷上添了一笔。
“嗯,曹欣然,多美的名字……”何老丈应了一声,回忆道:“老头子我还清晰的记得,那苦命的铁憨娃儿娶亲那日的场景。乌蒙蒙的天,雪下的铺天盖地,得有人在前面踩出印儿来,迎亲的轿夫才能在雪地里勉强挪动。”
“可纵然是那么大的雪,参加婚礼的乡亲也一个没少,甚至连绍知县,也没有缺席,所有人都如约而至。说实话,那日的饭菜算不得丰盛,可每桌的饭菜还是一个不剩,被乡亲们吃了个精光。”
“因为乡亲们高兴啊!从小看着长大的铁憨娃儿,终于娶了媳妇儿了……”何老丈说着说着,就留下了眼泪。
“何老丈……您,别难过。”方鸣一边攥着何老的手,一边安慰。
冯九却难掩惊讶的追问:“您是说,绍知县也来参加婚礼了吗?”
“是啊!结婚当日,绍知县还亲自主持的婚礼呢,这可是整个金溪县都没有过得头一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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