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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老,赵铁憨呢?他去了哪里?他和死者还有亲人吗?”方鸣忍不住好奇的追问。
“铁憨娃儿爹娘去世的早,从小无依无靠。好不容易在东山矿井赚了点钱娶个媳妇儿,结果新婚的第二天就回矿上赶工了,至今也没能回来一趟。至于铁憨媳妇儿欣然,据说有一个弟弟,也没露过面……”
……
经过一上午的交流与询问,方鸣也多多少少有了大体的猜想。一个几乎完善的谋杀案框架在他的心里缓慢搭建,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去一一印证。看看他设计的屋顶,是否真的合适这座房子。
……
他送走了何老丈,又委派冯九、陈十去了北里街——行乐坊。方鸣、朱立两人就如同早上进来时一样,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他们俩人站在院子里,查看着周五、吴六搜寻了一上午的劳动成果——三枚脚印。
“大人、师爷你们请看,这院里最多的是这种尖角梅花印,已经和死者的鞋子比对过了,基本上可以确认是死者的脚印无疑。”周五指着一枚瘦小的绣花鞋印道。“其次还有一大一小两枚男人的脚印,大的那枚在积水里,小的在花坛里。经过比对,和家主赵铁憨的鞋印都不一样。”
“什么!你是说这院子里没有男主人的脚印吗?”
“是的,大人。”
方鸣看着石板路上积水所偶然拓印下的脚印,表情极为平淡。因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泥水脚印的主人就是凶手了。只不过有这脚印也没什么用,穿这一号鞋的人实在太多了,只有先找到人才能证明。
“可另一个脚印是谁的呢?”方鸣心想。
他走到花坛边,看着里面繁杂脚印,把那一块花坛都给踩实了,可见脚印的主人在这里来回踱步了很长时间。
“花坛里的花很高,也很密集,他在花坛里做什么?修剪花枝?莫不是是在躲谁?或是躲在这里看谁?既然是躲,那又为何来回踱步?是在等谁吗?”一连串的疑问在方鸣心里萌发,可他却怎么也想不透。
思量之际,吴六一步迈进花坛里。
“哎?老六,你这是干嘛呢?别把现场破坏了,快出来。”周五见状连忙出声阻拦。
吴六没说什么,而是半蹲在地上。茂盛的花枝瞬间将他掩盖。他稍稍抬了抬头,探出脑袋,然后朝屋里看了一眼惊讶道:“还真的可以啊!”
“可以什么啊?你发现什么了吗?老六。”
吴六指了指主屋:“绣床,八仙桌,都能看到。躲在这花丛里,可以看见屋子里的一切。”
“啥意思啊?老六。你是说有人躲在花里偷看?”
……
方鸣恍然大悟,心里暗道:“对呀!他可以躲在这偷看。而且时间很长,不然也不会腿酸踩出这么多脚印。可是是谁呢?”
一个名字在他的心里崭露头角——燕小六。
“积水是昨天中午那场小雨导致的。所以说脚印最有可能是在那之后留下的,也就是女主、凶手和燕小六……”
就在方鸣如获至宝,兴奋的回忆着案情的时候,冯九、陈十带着一个人进了门。这人的到来,终于给这错综复杂的迷局带来了一抹阳光……
“大人,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