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二狗的破衫男人替方鸣把手帕拿开并扔到一边,然后又自己个儿傻乐起来。
“呵呵,哥哥是好人,二狗要保护哥哥。”他说着,便又像之前找寻床的方位时一样摇头晃脑的环视一圈。
之后,在确定了柜子的位置后,他径直走了过去,当然依旧没有停止他摇头晃脑的病症。
他轻轻打开柜门,上下三层的红木柜里盛满了叠好的衣物。而中间的那格衣物下面,那枚消失的黑药蛋安详的藏在里面。
要知道,屋里是没有点灯的。被刨子削刮了千百次的木材搭建成的木屋,可要比其它的原木搭建的宿房严实的多,这就注定了这座屋子要比其它屋子更为昏暗。
而且山里雨水多、空气也更为潮湿,窗户上的油纸仿佛是专门为了应对潮湿的环境特地加厚的,使得这唯一能进入屋里的光线更少了几分。
可纵使屋里漆黑如夜,却丝毫没有阻挠二狗找东西。他就像黑夜里的老鼠,弱小而不懦弱,黑夜更像是他的伪装,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天性。
突然,一道黄色电光在他的瞳孔中闪过。他的眼睛像可以看穿衣服一样,一把抓住藏在里面的黑药蛋。
“嘿嘿,大黑虫。可以救哥哥!”
他傻笑着盯着黑药蛋,手上却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这要是换成别的,肯定早就碎成渣了,可是这黑蛋却依旧完好如初。
上古黑龙遗骸所凝结的精血灵魄,本就继承了玄狱黑龙至坚、至强的特性。更何况又历经千年时光磨砺,血液表面早已石化,变成独一无二的血晶。其硬度,又有什么能与之比肩呢?
可二狗,却根本没把它当什么好宝贝,即使是已经知晓了这黑药蛋不俗的身份,也没有任何优待。
就这么随意的抓在手心,径直走到方鸣床边。哪怕黑药蛋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发芽”,他也豪不在乎,就像没有察觉一样。
他站在床前抬起右臂,四指蜷缩、食指微曲,用指尖在很随意的在方鸣胸口划了一下。一瞬间,方鸣胸口的衣服霎时裂开了一道口子。
裂口穿过衣服、割破皮肤,印刻在胸前肌肉上,鲜血紧接着便源源不断流了出来。
只可惜屋里光线过于暗淡,而二狗双眼闪过的电光也并非连绵不绝,打刚才闪过后一下后就再没出现,所以就根本看不清这道口子是如何产生的。
可如若有人拿着盏油灯进来的话,一定一眼就能猜到原由。谜底不在别处,就在二狗那微曲的食指上。
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手指,竟不知在何时生出长约一寸的黑色利爪。就在指尖的正中央,像削尖的黑犀牛角一样散发着寒芒。
化指为爪,锋利如刀。是野兽成了精,还是凡人入了魔?
此时的二狗,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摇头晃脑、傻里傻气,眼神也变得锐利了很多。
他目光如炬,轻举左手。
拿着手中渗出丝丝细线宛若发芽一样的黑药蛋,对准方鸣胸口伤处狠狠按了下去。
“嘶……”睡梦中的方鸣忽觉吃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可二狗,并没有因此产生丝毫怜悯,而是依旧努力辅助着黑药蛋与方鸣的伤口紧密贴合,直到那些细线完全钻进方鸣的血肉。
“二狗该死,不小心用掉了一个大黑虫。要是都留给哥哥的话,哥哥一定会变得更加厉害,还好那个黑虫不是很大……”
“哥哥,你一定要挺过去啊!黑虫喜欢热闹,只要获得它的认可!它就会保护你不被人欺负……”
二狗像个孩子一样守在床边。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让人费解的话。
而黑药蛋,在二狗的念叨下竟也逐渐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