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不疼自己儿子的娘。
这句话,也许就是郭安思考了很多年之后,发现的事情。
听到唐宁说出这句话,郭安忽然间仰天大笑。笑完他看着唐宁,把嘴里的东西咽到了肚子里。
“唐大人年纪不大,懂的却不少。您只要懂,郭某这么多年的委屈,就没白遭。郭某临死前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不知唐大人能不能满足?”
“但说无妨,你也是个可怜人,能帮到的,我尽量帮。”
郭安拨开酒壶上的盖子,一口气把酒饮尽:“如果有机会,请唐大人替郭某杀了那个姓曹的,不为郭某,而是为一个连死都不得安宁的母亲报仇雪恨!”
说罢,郭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林威,杨应正,齐复这三个来得及反应的,都以为他是要行刺唐宁,一下子都护在唐宁身边。
而郭安则是没有丝毫犹豫,用匕首直接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他哪儿来的匕首?!”林威咬牙切齿的道。
“押他回来的时候,只绑了他,没搜身,我的错……”齐复低着头认错。
林威狠狠的瞪了一眼齐复。
郭安望着唐宁,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是焦急与期待。
而从刚刚就丝毫未动的唐宁,轻声回答道:“我帮不了你。”
鲜血不停的蔓延,绕过了餐盘,一路延伸到唐宁脚下。
郭安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那双灰暗的眸子里,满是不甘与委屈。
………………
“姐夫,为什么那姓郭的,他娘都不让他去送终啊。”
因为玩忽职守而挨了二十军棍的齐复趴在毯子上,唐宁正在给他淤青的屁股抹伤药。
“那个姓曹的指挥使,报复心及重。这里面有件事你不知道,就是那指挥使把他赶出东京,赶出禁军,发配到小地方来做厢兵之后,仍然没有解气。
三天两头就派人上门去闹一番。
老太太年纪大了,一次两次说不定还能撑住。三次四次,就不好说了。就这样,她临死前还给郭安写了封信,痛骂郭安这个不孝子,说她这两天就要死了,让郭安不要去给她送终。”
说到这,唐宁抿了抿唇。齐复也很不合时宜的插话道:“看来他娘气得不轻。”
唐宁很想在齐复的屁股上拍一巴掌,想想还是算了。叹了口气道:“老太太不是气的不轻,她的这种行为,正是在保护他的儿子。
只有让郭安离东京城远远的,他才能活得好好的。就算他遭罪,他受委屈,至少命还在。
要是回来东京
城,第二天汴河里面多了具尸体,谁知道那是谁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的。
不过郭安这家伙还是傻乎乎的回去丁忧了,才回去没几天,郭家祖宅就被那曹指挥使给巧取豪夺了。
因此郭安抱着他母亲的棺材从东京一路回了滁州。郭安还是个孝顺的人,你猜猜他抱着母亲棺材从东京回滁州的路上,会想些什么?”
“啊?他们胆子那么大啊?而且郭安不是也没干什么,不就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把唾沫喷到那指挥使脸上了么?”
“老曹家将门世家,还出过皇后,郭安哪里是在往指挥使脸上喷唾沫,他是在往皇后嘴里吐口水啊。
一帮人一直住在东京城,都是心高气傲的勋贵,哪里受得了这个?你想想,要是有人往你嘴里吐口水,你能忍么?”
“我肯定是不能,不过,姐夫啊……”齐复扭过头看着唐宁,脸上挂着很猥琐的笑容:“我看姐夫你倒是挺喜欢吃我阿姊的口水的,你动不动就抱着我阿姊啃……哎呀!姐夫,疼!”
“臭小子张了嘴巴净用来放屁!”唐宁说着话,又在齐复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们姐弟俩还真都以为老子是泥捏的?”
“我错了姐夫,我错了,别打了,屁股疼死了……”
唐宁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齐复没良心,就继续给他屁股上面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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