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复趴在毯子上缓了好一阵子,觉得沉默的气氛不太对劲,于是就转移话题道:“所以,郭安他娘就是为了让郭安好好活着,才不让他回东京城的?”
“不然呢?”
“可是郭安回去,不也没出事吗?”
“他不回去,老太太人走了,还能走的安宁。他一回去,头七都没到,家里的宅子没了。
连人带棺材全被赶出来了,产业也被曹家人托关系强行封了铺子,郭安赶快跑是对的,再不跑,他也得进棺材。”
齐复叹了口气道:“该死的世道,好好一个人,逼成山贼了。”
“这就是资本主义啊弟弟,他们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还要搂着你的肩膀说你跟我当兄弟,是你修来的福报。”
齐复打了个冷颤,隐隐觉得姐夫这一句话说完,有两对大眼睛忽然出现在了背后。
“这话题太危险了咱还是别聊了姐夫……”齐复弱弱的道。
唐宁说完也觉得后背发凉,听到齐复说话,赶忙点头。
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其他的话聊,于是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之后,唐宁才轻声问道:“你姐姐最近好么?”
唐宁突然提起阿姊,齐复有些
意外。他以为姐夫还在生气,一时半晌的,不会想起提起阿姊来。
不过唐宁问了,齐复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说实话,姐夫,我也有一阵子没看到阿姊了。
阿姊那时候跟我说,说你派人盯着她,她就想了个办法,玩了一个金蝉脱壳,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
一提起这个唐宁就来气,齐献瑜这是做起了老本行,把以前在白莲教学到的反侦察技术用来对付自己人了。
“我自然知道,我不仅知道,整个流程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玩的这手金蝉脱壳,已经被武德司的人当成案例来解读了!”
“……”齐复张了张嘴,无语的道:“这么夸张啊……”
“不然呢?我托刘令派去的人,都是武德司的好手。事情发生之前,你姐姐能把这些人甩开,我下辈子都想不到!”
“……”
“不说这些了,你知不知道你姐姐近况如何?她怀了孕,得多运动,不然生孩子的时候,很容易难产。
而且她要是躲在什么偏僻的地方,对身体也不好,对孩子更不好。
她要是可以躲着我,你可以告诉她不必这么做。我昨天在阴陵山上的时候就想通了,她不愿意见我,那就不见,我也不会强迫她,只要她过的好就成。
别为了躲着我,搞坏了身子,不值得。
唉,你姐姐啊,真是让我操碎了心了。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点都不成熟呢?脑子里面的想法,比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都天真。”
“用不用我写封信告诉阿姊啊?姐夫。”
“不用,我在阴陵山上的时候写了一封了。估计这个时候,何仙姑已经把信拿给她看了。”唐宁叹了口气。
齐复想了想道:“姐夫,你不用惦记。阿姊也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你担心的,她自然都会想到。”
“我啊,现在也只能如此期望了。”唐宁扯了张毯子过来,仰头躺了下去,双目没有焦距的望着帐篷顶端,自言自语的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齐复劝慰道:“姐夫啊,其实阿姊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望着某个地方发呆。看的出来,阿姊她也是很想你的。”
唐宁想说话,鼻子却动了动,伸出手在脸前扇了扇,一股浓郁的恶臭袭来,让他差点吐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臭?谁把屎拉到大帐门口了……”
说话间无意看到了齐复尴尬的神色,唐宁就捂着鼻子,瞅了瞅齐复露在外面的屁股蛋,再看了看齐复。
齐复呲牙一乐道:“不好意思啊姐夫,我刚刚放了个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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