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春风吹又生!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再放虎归山岂非太可惜!”
郑楚东顿了顿,道:“那咱们再追上一里,若还追不到,就只能回寨了。”
郑楚东三人继续驱马追赶。
展飞羽、林美玉刚过长平县两里,就远远看见两匹快马疾驰而来,快马上分别骑着两个甲卫,其中一个甲卫身前还横躺着一人,看着两位甲卫血迹斑斑的衣衫,展飞羽知道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不由得生起疑来。
这两人正是一路奔逃的高畅和姜易。
高畅、姜易刚从阎王殿门口闯进来,免不了现在就犹如惊弓之鸟,见路上有行人,就一直留意着,小心提防,不知不觉就放缓了马匹行走的速度。
展飞羽长年在安康县任职,回盐井寨次数并不多,林美玉是郑楚东的内人,也是很少露面,以往高畅、姜易虽去过盐井寨两三次,却从未见过展飞羽和林美玉,自是不认识他们,但身为捕头的展飞羽,心思总比一般人细腻一些,他见那横躺在马匹上的那人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那不是巡盐御史青耕吗?
青耕任巡盐御史已有三余年了,去盐井寨巡察盐务时,也有展飞羽恰好在山寨的时候,两人也有过两三面之缘,交谈过一些话,也算有些交情,展飞羽自然是认识青耕。两年前,林美玉也曾传茶于青耕,她也认识青耕。
展飞羽不禁问道:“前面是巡盐御史青耕青御史吗?”
经展飞羽这么一问,林美玉也记起了青耕,又见这两人行来的方向是盐井寨,而青耕是巡盐御史,这方圆几百里又只有盐井寨这一个盐场,再看看这两人的狼狈,联想这一切,她知道他们适才必是从盐井寨下来的,当下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妯心里免不忧虑了起来,担心自己之前的谎言会被揭穿,眼珠直转,试图找寻解救的法子。
高畅被展飞羽这么一问,也慌了,他没想到这才刚遇上两个人,就认识青耕,再看这两人的装扮,展飞羽一身官差打扮,必是身怀武艺之人,再看他的手指,满是茧子,很明显是爪功高手,但高畅不知道这两人是敌是友,心里免不了犯起了迷糊,但姜易可没这心思,他刚想答话,高畅却反客为主,急忙笑着反问展飞羽,道:“两位打哪来呀?”不正面回答展飞羽的问题,就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再顺便套套他的话。
此时,林美玉已想出了一个对策,她既然编排出了盐井寨被官兵攻打的谎言,所幸就把它编到底,恰巧青耕正是朝廷命官,手下又有四五十甲卫,她正好可以把这个责任推给他。
展飞羽也没有什么心计,刚准备答话,林美玉就凑到他耳边,目光闪烁着轻声道:“他们就是昨夜来攻打盐井寨的那群官兵。”
展飞羽一听,哪里还沉得住气,更不去想这话里的破绽,当下怒上心头,质问道:“阁下是从盐井寨下来的?”
在林美玉在展飞羽耳边嘀咕时,高畅心里就有些忐忑,现在被展飞羽这么一问,高畅心道:不好,这两人是盐井寨的,那妇人观察入微,认出了大哥,又联想到方圆几百里没有第二家盐场,就料定我们是从盐井寨下来的,这下糟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若被他们缠住,等郑楚东他们赶到,我们就在劫难逃了。
可面对展飞羽的质问,高畅又无法逃避,就迟疑了,但这一次姜易按捺不住了,他虽然没有什么心计,但不代表他是傻子,听展飞羽这语气,再看他这神色,明显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崔涵亮、卢登全死在盐井寨这帮人手中,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高畅拦他,这会儿他们还在盐井寨厮杀,当下他怒气又“嗖”的一下上来了,也不管那么许多,直接怒道:“你爷爷我就是从盐井寨下来的,你待怎样?我四弟、五弟惨死于盐井寨那帮孙子之手,爷爷我满腔怒火正无处宣泄,你小子却撞了上来,正好拿你们来给我四弟、五弟陪葬!”高畅这次却没有拦他,既然躲不过去,那就放手一搏,也好让姜易宣泄宣泄,他知道崔涵亮和卢登全的死让姜易很不好受,怒火、悲痛全积压在心里,况且姜易不似他,不会去考虑那些弯弯绕绕的长远打算,若不让姜易宣泄出来,他真担心这铁打的汉子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展飞羽也不是能按住性子的人,当下怒声回击道:“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现在还如此蛮横,不知悔改,本捕今日不将你们捉拿归案,怎么对得起家父、家母,又怎么对得起这身行头!”
姜易道:“要打便打,我何惧你?”话音未落,姜易已经拍马而出,挥刀直接劈向展飞羽,林美玉见对方突然出手,急忙出声提醒道:“羽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