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眼即逝。
这三日里,青耕无时无刻都想替崔涵亮和卢登全报仇,但奈何中毒未愈,只能先搁置下来,可他也没闲着,舞刀弄枪虽显气力不足,但诗、书、乐、画还是绰绰有余,就把郑楚东谋夺盐井寨寨主、袭杀巡盐官员一事写成一纸文书,差人送呈给蒋俊远。蒋俊远倒也回文很快,第二天就回文了,但文上所言却与青耕所愿南辕北辙,只是言明他已知晓,让青耕候着,不可轻举妄动,他会亲自差人查探清楚事情的来胧去脉,却未言明事情属实后会采取什么措施,这让青耕在怀疑他的立场上又加深了两分,况且青耕急于替崔、卢报仇,不愿久等,就又写了一纸奏本,差心腹之人连靖进京面呈给皇帝过目,但润则鲁孙与京城相隔数千里之遥,奏本一时三刻难以往返,后事暂且不题。
经过三日休养,青耕已好了七七八八,一早便同高畅、姜易一道来到府库,这里已停着十来车昨夜就装填好的盐巴,二三十兵卫守在旁边,这是要同青耕一道去四川布政司的部分兵卫,剩下十来二十兵卫会同高畅留守巡盐御史府,以防不测。
管家迎上前去,道:“大人,随行兵卫已经整装完毕,请大人检阅。”
青耕拱手道:“辛苦了。”而后挺直身体,扫视着那些不动如松的兵卫,又说道:“很好,都很有精神,但我们这一趟山高水远、凶险万分,望诸位将士提高警惕、小心应付,与本御史同心协力,平安归来,让家里的老少爷们儿放心。”
众兵卫举起长予,齐声高呼三声:“同心协力,平安归来!”才在青耕地示意下停止。
青耕一招手,喊了声“出发”,车队就轱辘轱辘,一辆接一辆地驶离府库,去往东城门,与梁世雄一众长风镖局的镖师们汇合。
官府与镖局原本没有往来,只是自润则鲁孙至四川布政司这一路山多林茂,劫匪众多且凶悍,盐铁资纲常有走失,故暗地里官府私募乡勇、暗联江湖势力以保资财不失;再者,数年前失去音信近二个月的邓路平突然有了消息,只不过是死讯,据知情人士透露,他的尸身被发现时刚死亡不久,是在出沙儿可万户府,去往董卜韩胡宣慰司地境之间的沙董官道上,旁边还散落着许多装过盐巴的麻袋,这又给这一带的劫匪添上了凶残的一笔。自此,朝廷为保证盐铁资纲顺利送达目的地,特许当地官府可自行联合当地镖局、拳馆、宗派等一同保押,报酬由当地官府申报给朝廷,悉数调拨,私募、暗联也就提到明面上来了。
东城门,梁世雄一行镖师早已到了,历次护送盐铁对长风镖局来说都是一笔大买卖,长风镖局不说倾巢而出,至少十之六七都会来,以往梁霞年纪尚轻,走镖经验也尚且不足,前路有什么凶险又未可知,梁世雄自是对她千般保护,断不会让她跟去,但近几年,梁世雄执拗不过梁霞,路途稍近的镖都会让她跟着,也有了些许经验,再者此次长风镖局包括梁世雄在内的七成镖师都走这趟镖,有经验的镖师随手一抓就是,梁世雄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就让梁霞跟了过来。
远远看见车队驶来,梁世雄知道必是青耕到了,就与梁霞和其他几位镖师迎了过来,“青御史,我等已等候多时了。”
青耕几人下马拱手道:“有劳诸位久候,这一路上还要仰仗诸位镖师。”
梁世雄谦让一笑,“青御史客气了,我等怎可与诸位军爷相比,只是凑个人数而已。”
青耕回道:“梁镖头太过谦了。”他眼光又扫到了一旁的梁霞,又道:“此行梁姑娘也去?”
梁霞抢先没好气地回道:“你是瞧不起本姑娘的功夫,还是江湖经验?”
梁世雄嗔叱道:“霞儿,不可无礼!”他又转头过来向青耕赔礼道歉道:“小女被被梁某惯坏了,还望青御史见谅!”
梁霞嘴一撅,辩解道:“爹,是他看不起女儿,你何必要向他道歉呢!”
梁世雄又叱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立刻差人把你送回去。”
梁霞一听,不敢再多言,低着头,一副受了极大妥屈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泪眼欲滴。
梁世雄见此,语气才缓和了许多,“你出门前是怎么答应爹的?这外面不似自家家里,谁管你是谁家的千金,谁会处处忍让于你?似你这般脾气,若不早早改去,迟早要吃大亏。”
青耕亳不在意的一笑,“梁镖头莫要再责怪令千金了,小姑娘谁还没有个小性子?”他又对梁霞说道:“青某倒觉得有姑娘这般活泼可爱的可人儿随行,路途上才不会枯燥无味。姑娘若是愿意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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