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晨月渐落梢头。
臧谁克斯拉开玉衡室的紫檀门,迎面对上白乖乖冰冷彻骨的眼神。
最早的一缕浮光影射在她灵巧的鼻上,浅淡的绒毛透露出早秋肃杀的气息。
“是你!”臧谁克斯扯了扯身上的包袱,包袱里面琳琅装满了各种文书。
“有话要说”白乖乖手附一张树皮纸,上面是用竹枝笔写下的—工工整整的蔟国文字。
臧谁克斯笑意嫣然,望了一眼在里室熟睡的臧蹊跷,又轻轻将门虚掩了起来,轻语道:“他不喜封闭,必要如此方才舒适。”
他束发上的洛林簪,正好落下一片阴影在线条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奇俊的容颜。
“学得很快啊!”臧谁克斯露出会心一笑,只轻轻一捻便从白乖乖头上夹走了它,而后背对着她招了招手,径直向那兰唱晚楼走去。
臧蹊跷早被屋外的两人给吵醒了,待到他们离开后,他就起身跟着他们去了,连修容打扮也来不及做,异之,“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了?”
兰唱晚楼是蔟国蒙庄最大的酒楼,蒙庄是蔟国最中心的地带。兰唱晚楼周边长街蔓延,灯火闹市,无昼无夜,将晖朝阴夕衔接得紧密不得缝隙。
昨夜阵雨,酒楼外院坑坎处有一积水,早起饮酒的土豪乡绅、纨绔子弟皆涉水而过,其中有一人咋呼道:“小二,这让我摔倒了可怎么办?”
“不过是小坑而已,未免太过娇气。”如此想着,白乖乖迸发出一个想法,她故作滑倒,又趁跌倒之时迅速抓住臧谁克斯的手臂,却见其骨骼平平,不像是练武修行之人。
“小心!”臧谁克斯扶正白乖乖后又向前来的小二耳语了几句。
他的声音如丝如弦,若是严肃的时候,便如寒蝉般令人生畏,若是平常时候,则似一汪平静的湖水。昨夜的声音,却是一个耄耋之老者发出来的。
“六公子,可还是惯例?”
“不,茶水即可!”
“这位公子,您......”
“茶水。”不等白乖乖想着如何回应,臧谁克斯便迅速替她回了话。
设若他人看来,必是细致之举。
“你找我可是有要事?”
臧谁克斯同白乖乖在客房二楼落座,这里宽敞明亮,落地窗外即是湖光山色,旭日浮于沆砀如修竹林。
白乖乖未言语,轻抿了一口茶,他既没有武功,便无法遁形,如此说来,他没有可能只身犯险。更何况昨夜她晃神过来之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臧蹊跷,第二个人便是臧谁克斯。
“这里冬有温炉,夏有凉荫,倒是秋天,干燥得只能用这带露水的焚香炉了。”
“七公子的发型变了,哇,好好看啊!”
“我就说七公子根本就没有易容,这张脸完全还是一年前的脸好不好,天庭饱满、灿若星辰。”
“再灿若星辰眼睛里也不会有你!”
臧蹊跷翻了几个白眼,只感无语,在众人瞩目的眼光中,朝着那木梯向二楼客舍去了。
只瞧见那,秋风拂帘栊,白纱帐后是两尊幽气如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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